“季云兄,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宝宝’。”夙宝绷着脸说道。
“怎能不在乎?”平儿忿忿道,“他们竟然如此贬低蜜斯,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收蜜斯为妾,的确岂有此理!”
夙宝望着雨中的姐姐,本来没有落下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明显是她。”
“我也支撑你。”
夙宝拜入许琛门下已有月余,平时每隔七日回家一趟。每次回家,戚夙容都会扣问他的学习近况。夙宝聪慧敏达,从师之掉队步明显,但眉宇间偶尔会暴露几分愁闷之色。
“放开我,放开我!”夙宝冒死挣扎,难以按捺心中的气愤。
“多谢季云兄。”夙宝规矩地伸谢。
言毕,她牵起夙宝的手,转成分开,逐步消逝在世人的视野中。
夙宝一愣,停止挣扎,转头望去。
“对了,我干脆将她收为小妾如何?”曹祥俄然说道。
季云耸耸肩,正想再说些甚么,余光瞥见一群学子沿着街墙朝这边走来。
“一点都不感觉。”
戚夙容正想叫平儿去英书阁将夙宝接出来,却见英书阁的大门翻开了。大门内走出两人,此中一人恰是夙宝,另一人十6、七岁,边幅浅显,但气质出众,应当是许琛另收的门生。
夙容摸了摸夙宝的头,随后才昂首看了那几名学子一眼,清声道:“行谨坚其志,言谨崇其德。不慎其前而悔厥后,君子慎独。”
少年笑道:“宝宝,叫季云兄多见外,叫季大哥嘛。”
季云怒道:“罗成阳,你休得胡言乱语!”
这群人不但欺侮了许先生,还欺侮了他的姐姐。姐姐是多么崇高,岂容他们污言秽语!
季云冷声道:“曹公子,重视你的言辞。不管戚家如何,戚蜜斯也是王谢以后,良家妇女。随便污其闺誉,岂是君子所为?”
他挣开季云的手,缓慢朝戚夙容跑去,用力抱住她的腰。
“曹祥!”季云怒喝。
“不,此次,我必须亲身去接。”戚夙容让开平儿,撑开纸伞,踏出马车,踩在尽是水渍泥污的空中上……
这一刻,四周的声音仿佛全都消逝,只剩下雨中那名女子的身影。
几人旁若无人地谈笑着,语气轻浮。
“好发起,我插手。”世人纷繁呼应。
“蜜斯,我们临时还是不要出去了,如果被他们劈面挖苦,有损蜜斯的名声。”平儿憋着气说道。
罗成阳思考半晌,笑道:“那我们就每人给你送一份纳宠大礼。”
“哎!”罗成阳俄然发起道,“不如我们来打赌,赌曹兄可否娶得美人归。”
话音一落,他身后几人收回细碎的笑声。
“鄙人的事便不必曹兄挂记了。”
“你不感觉‘宝宝’这个称呼很亲热吗?”
“闻名不如见面,戚蜜斯确切风韵不凡。”
曹祥神采发红,眼中透出狠厉,恼羞成怒道:“戚夙容算甚么?现在也不过一布衣女子,本少爷还不信了,收一名布衣女子做小妾又有何难?”
“此言有理。”
“好,就这么定了!”
“说得也是。”
“夙宝。”季云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现在夙宝只是布衣,冲撞贵族后辈,恐怕引来费事。
她朝另一边望去,间隔英书阁不远处,有一所范围中等的书院,虽不如白阳书院,却也颇负盛名。因为这所书院只招收王谢后辈,门生不敷两百人,却包括了京都三成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