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她的信真的公诸于众了?”曹祥问。
“……”
“哦?她有诗相赠?”曹祥大感兴趣,迫不及待道,“速速拿来。”
谁知一天后,流言的风向就变了。
书童为莫非:“送信之人让你亲身去取,若不去,他便直接将信公布在院外,供世人阅览。”
“不可,已有人预定。”
“曹家少爷的厚爱,小女子无福消受,特赠诗一首,以此明志。”她将一封书牍交给中间的顾宇风,托他将书牍送往书院。
不过他此举对戚家而言,本就带有欺侮之意。戚家固然落空荣宠,但毕竟是王谢世家。
曹家此举,初时看似波澜不惊,任其胡作非为,无人劝止。但实际上已获咎了浩繁世家,只是戚家没有表态,他们也不便多言。而戚夙容以一首诗作为反击,文采斐然,举重若轻,触目血字,心志尽表,刹时便获得了援助。
“想纳我戚家女儿为妾,就让那曹家小儿拿头来换。”戚父怒喝。
纳妾与娶妻分歧,不需求明媒正娶,乃至不需求媒婆牵线,只需求签订一份左券,便可将人抬进门。
嗤笑者有之,看戏者有之,唏嘘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但多数人还是感觉曹家人过分孟浪,不知深浅。
“是的。”
“感觉委曲?感觉羞愤?感觉难受?”夙容一边帮他擦泪一边当真道,“那就固执起来。千磨万击还坚劲,自古男儿当自强,记着本日之辱,他日更加偿还。”
曹祥一出来,立即迎来一道道诡异的目光。
“夙宝是好样的。”夙容摸了摸他的头,瞥见他手腕上青紫,问道,“疼吗?”
他端坐在旁,悄悄地凝睇着她。
不管是文人还是望族,最重名节。他们不说话,不代表默许。戚家如果毫无反应,他们天然不会多事,但此诗一出,立即博得了浩繁高士的支撑。
曹祥要纳戚夙容为妾,再如何放肆,也不敢将其当作贱妾。
“她若不为妾,都城另有何人敢娶?”
他现在悔怨莫及,刚才为何不亲身出来收信。现在此诗公诸于众,丢脸的不是戚夙容,而是他曹祥。
戚夙容望向他:“我此时嫁你,便即是不战而败。这不但关乎我的清誉,也关乎我戚家的名声。我怎能回避?”
“曹祥小小下署令之子,也想攀折高岭之花?”柳倩儿用胭脂在唇上点了点,淡淡道,“勇气倒是可嘉,我们该当助他一臂之力。”
顾锦云见她沉寂如水的模样,明白她并未被流言所恼,这份心性实在可贵。
“曹家虽不显赫,却也是官家,又与吴大人有姻亲干系,虽为妾侍,却也不至于委曲了她。”
他若敢,恐怕纳妾之日,便是他血溅当场之时。
“哈,还真不怕丢人。”曹祥嗤笑道,“说吧,她写了甚么?”
曹家则不然,他们在都城没有深厚的秘闻,勉强只能算三流新贵。曹祥之父不过一名小小下署令,之以是划为新贵,也是沾了朝议大夫的光。曹家与朝议大夫吴润有姻亲干系。
“你筹算如何做?”
书童来报,戚蜜斯有书牍至。
落魄世家或许已落空了权力,却具有普通人没法设想的名誉和影响力,即便是分缘不佳的戚父亦是如此。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世家之女,毫不为妾。
不管是朝中权贵,还是贩子布衣,全都在群情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