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份,一份留给父亲,另一份备用。
上一世,父亲即便落魄到三餐不济的境地,都未曾卖掉本身的玉佩。那块玉佩对他而言,不但是长辈的奉送,还是他最后仅剩的一点庄严。
“你来得恰好,看看这些金饰,你可喜好?”戚母拉着戚夙容坐到中间,问道。
如果遵循戚府本来的规格,嫁奁必须凑足八百八十八件,对比之下,面前这些确切显得寒伧,难怪爹娘没有提早奉告她。
榻上,整齐摆放着双喜字银边钿,福满簪钿,沉香朝珠成盘,两顶快意冠,四分赤金累丝镶嵌珠石带环带束,一对翡翠长簪,一对白玉长簪,一对展翅金凤挂珠钗,一对银鎏金凤首发钗,一对赤金錾镯,两对翡翠套环,两对白玉套环等等,足有五十几件,戚夙容大略估计,这些物件的代价不下于四千两。
仆人将礼品悄悄安排在桌案上。
戚夙容笑了笑,靠在母亲肩头,说道:“那好,我把我的私房钱都给娘,由娘帮我办。”
王府中,王清和正在与几位老友谈天,一名仆人走出去禀告道:“老爷,戚家派人送来一份礼品。”
“你的私房钱?”戚母点头道,“你还是留着今后用吧。”
最后便是许琛。这位教员,对她助益很多,向来不问后果结果,坦诚订交。若非有他,本身恐怕只能待在深闺,空有设法而没法实施。即便有锦云互助,有些事也不成假手于人,须由她亲身措置。
戚夙容将托盘放在桌上,笑道:“爹娘,过来喝口参汤吧?”
“好茶。”等闲老者捻起一根茶叶,赞道。
王清和的目光落在那只瓶子上,说道:“如此看来,这瓶中之水,当是用来泡茶之用。来人,去将老夫的茶具取来,让莲娘给我们煮茶。”
“好香。”灰衣老者抽了抽鼻子。
王清和抚须笑道:“此举不似戚将军所为啊。”
所谓“君作茶歌如作史,不独品茶兼品士。”茶中真味,如品淡人生。松风竹炉,提壶相呼。好茶配好水,相得益彰。
戚夙容端着托盘,缓缓朝父亲的书房走去。幽居家中的这段时候,她常常会与厨娘一起研制药膳,遵循江大夫的建议,为家人调度身材。
因为入狱风波,云容秀庄买卖平淡,仅靠卖些小物件保持生存。赚得固然少,但她却多出了很多安逸的时候。她开店的初志,是为了度过最艰巨的起步阶段。现在有顾锦云的几项买卖的分红,糊口还算充裕。剩下需求干系的,便只要家人的安康了。
最后那名年约四十高低的中年男人说道:“戚家现在已是今时分歧昔日,他们另有甚么东西送得脱手?”
“瓶子里装的是酒吗?”中年男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