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松了一口气,待他走远,方悄悄跳出来,偷偷摸摸地进了门。
本来是个打扫卫生的老头。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偏此时一放松防备蹭落了一本册子,啪嗒掉地,动静非常凸起,偏那老头耳力极好,刹时直起家子,四下望了几望,喊道:“谁?!”
卿羽贴紧了墙壁大气不敢出。老头不但耳力好,眼力也非常短长,瞅见那本掉落的书册,抄起笤帚大步流星奔了过来,指着那角落厉声道:“出来!”
莲生小声道:“这间院子是配药房,伶仃划出,是用来专门存放各宫主子常日里所需的配药的,都是遵循药方已经配好,直接让人来取的。”
卿羽谨慎翼翼地合上门,轻手重脚地溜到书架旁,连看了几个名字,都不认得,绕了两排架子,看那些名字还是觉着眼熟,以女子居多,想来是先帝时以及当今圣上后宫的美人与妃嫔们,她偶然探听家务事,不熟谙很普通。
她贴着墙根,一起避过几道人影,敏捷闪到樊篱处,肯定四下无人了,一个回身进了去。
门外雨已经停了,碧空如洗,花木湿凉,一阵风吹来,沁民气脾的凉。卿羽缩了缩袖子,不顾秋菱叫轿辇的要求,迈开步就径直走了。
正迷惑着,但闻声一声极轻的咳嗽,卿羽心头一紧,顿时闪身躲进书架背后的墙角里。脚步声渐起,伴跟着呼啦呼啦的声响,间或有低低的咳嗽声。
卿羽眼看着那吏目拿着东西朝西边配房去了,转过一道樊篱,不见了踪迹。
莲生看出她的烦恼,敏捷张望了一下四周,肯定没人了,才指了指右火线的高墙,悄悄道:“公主您看,真正的太病院在那边呢。”
卿羽不由沮丧,防备得这么严,单是个放药的处所能看出个甚么端倪啊,这不是白跑一趟嘛!
莲生来不及拦,但她已经一溜烟儿跑远了,只无法叹了气,嘀咕着:“实在主子想说的是,有小门能够畴昔的……”
他放下朱笔,双手在书案上交握,道:“便是如此,那你就换身宫女衣服,让莲生带你去吧。不然以你这公主头面,招摇过市的多有不便,估计也查不出个以是然。”
及至今,太病院还是宫里人避之不及的处所。
入眼便是一张大型书桌,上面摆满了笔墨纸砚,以及横陈着的几本医书,摆布立了柜子,一人多高,皆是上了锁。
萧远笑了,病态的笑容迎着窗棂间照出去的阳光,如画中人,还是有着令民气旌的美。
连着几日,卿羽都去往东宫,遵循平常的问病经历,替萧远别离在饭前饭后号脉,细心勘察泄物,乃至为排查怀疑,插手膳饮,亲身煎药熬粥,费出这般工夫,只是以期能查出个一二,可成果还是一无所获。
配药房大门口巡查的管事一张冰块脸,许是莲生常来,便也认得,也不查莲生的腰牌,只冷冷道:“太子的药已经配好存着了,取了快走,别磨磨蹭蹭的!”
念及此,她信心又果断了几分,猫着身子伏墙谛听,详细言语听不逼真,但依着错落的脚步声、混沉的细语声,能肯定有很多人。
卿羽果断地点头,道:“你越禁止,我就越猎奇,以是非去不成。”
正急得抓耳挠腮之时,但听得一声号令:“你,过来把这些方剂送去备存!”
对症下药,辅以进补,仍没法治好乃至减缓萧远的病情,反而愈来愈严峻,题目究竟出在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