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岚最后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卿羽一时想不出是甚么意义，只觉头痛欲裂。
她喊得声嘶力竭，双眼通红，状若疯颠。
襄岚掀了掀干裂的嘴唇，仿佛不确认似的：“莫不是公主觉得，是奴婢杀了奶娘？”
襄岚辩白道：“奴婢的花钗，好端端的少了中间一粒珠子，奴婢为此还奇特，想着或许是常日里穿戴的时候不谨慎划掉了，这是……”
听到襄岚认了罪，常余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气。
卿羽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我现在是不是变成了一个凶险奸刁的女人？”
“襄岚，”卿羽打断她，“到现在你还不认吗？当天你缠着随我出宫，就是要急着完成江皇后的号令吧。你与奶娘同时分开，算算阿谁时候，你捧着糕点回到家里的时候，奶娘就已经遇刺了……奶娘她有甚么错？她只不过对我有抚养之恩，她就该死么？”
“这是在奶娘手里发明的。”说话的是常余，瞪着一双气愤的眼睛。卿羽姐的奶娘是个颇驯良的白叟，对后辈极其关爱庇护，加上常余是卿羽姐的旧了解，又是来庇护她的，奶娘对他天然又多一用心疼，奶娘的死，让常余哭了几场，好些天都没缓过来。
卿羽趴在桌沿儿上，下巴枕动手臂：“她是个纯真的丫头，被江皇后一威胁，就吓得晕了头。”
卿羽叹道：“江皇后再如何不得父皇爱好，毕竟也是国母身份，一个小宫女的指证还动不了她，届时她咬死不承认，襄岚只会死的更丢脸。何况，襄岚也不会指证她的，到时候只会把统统罪证都往本身身上揽，我反而在父皇面前很尴尬，平白让江皇后得了势。”
看到她难过的模样，沈云珩道：“既然你也知襄岚所为皆是受命于皇后，为何不趁机与皇后对证，反而要她这个棋子担罪？”
如此，卿羽能够鉴定，襄岚公然是受江皇后勒迫。可真是难为她一面忙着给公主下毒，一面又忙着帮公主解毒……想到此，卿羽蓦地感到一丝心疼，襄岚宁肯勉强责备服从于江皇后，也不肯对本身道出真相，说到底还是本身没有给她充足的安然感。
五个多月畴昔，她现在还能好端端的，一来是她本身就一向在服着解药，二来，便是襄岚日日熬着的绿豆汤了。
证据确实，百口莫辩。
撑额养神时，只觉头上覆了一双手，来回地推。那手的力道拿捏得甚是稳妥，不轻不重，不紧不慢。
常余大怒，从袖口里取出一枚物什扔在她脚边：“这是你的花钗，细心看看上面丧失的珠子是不是这一颗！”
常余大惊，觉得她这是病笃前的反击，要对卿羽倒霉，上前不由分辩一掌打晕了她，拖了出去。
卿羽不想再说，靠在桌沿上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扬起挥了挥。
卿羽转过身，死死盯住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