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被一人挡住了来路,那女子长发如瀑,以一根素净的玉兰白簪挽起,随便风雅,身着杏黄色凤尾裙,上面以金丝银线绣了花鸟图纹,裙摆配以彩色流苏,肩上系了件洁白胜雪的大氅,毛茸茸的帽檐衬得那端倪如画般清爽淡雅,整小我披发着端庄崇高的气质。
一起从燕国月凉城马不断蹄赶到梁国洛安城,她是真累坏了,这几日除了平常去凤仪殿存候,她一向闷在清平宫里,且走到那里都有多量人跟着,烦不堪烦,可贵明天有点闲情逸致出来逛逛,去小我少点的处所也落个心净。
“将军为何这么急着走呢?”卿羽扬手拦住来路,渐渐移到李平岳面前,灿笑如花,“将军于本宫有着七年的哺育之恩,本宫喊了将军七年的父亲,于情于理,将军都要与本宫靠近些才是啊!”她浅含笑着,抬手悄悄解开大氅的丝带。
“专门送来?”卿羽不免惊奇,“甚么时候的事?”
李平岳负手而立,如有所思:“……你是说,何当那帮人,都做掉了?”
李平岳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侧身徐行走动。
李平岳摆摆手,眼中还是安静:“是有些思疑,不过现在死无对证,他即使要查,怕也是徒劳了。”
白翼灵敏地嗅到了伤害的气味,他暗中将手按上了腰间的刀鞘。
“部属是在夜里行动的,先是用了迷香,再泼了火油,待邻居发觉时,已是火势滔天救援不得,想来,内里的人都烧成了炭。”
卿羽靠在软塌上,接过宫女端上来的热茶,细抿一口,唇齿生香。宫女见她悦然的神采,谨慎地禀道:“这是皇上专门送来的,是上好的武夷山岩茶,说是极好,便带到清平宫里来,给公主喝。”
李平岳低叹一声,加快了脚步:“但愿,这统统都结束了……”
“微臣拜见清平公主殿下。”李平岳朝着她拜了一拜,白翼亦跟着行了大拜之礼。
那宫女忙敛衣跪下:“奴婢名字叫襄岚。”
这话的弦外之音她听得懂,展颜一笑,无尽悲惨:“这么说,你早有了不测的对策?”
卿羽慢悠悠喝完了茶,翻身坐起,瞅了一眼面前这个圆脸大眼的宫女:“你叫甚么名字?”
卿羽扶她起来,打量了一刻,笑道:“好有福相的丫头,但是皇后派你过来的?”
“奴婢记得清,那天恰是腊月初八,天降大雪,皇上冒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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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待她是很好,她入宫短短三天,皇后就犒赏了无数珠宝金饰及锦衣华服,还常派人送来些精美的糕点与食膳,瞧着都非常适口。她在露鼎记的时候对章徒弟和翠娘的技术赞不断口,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吃的甘旨了,直到进了梁宫,才发明天外有天。
彼时,卿羽不再姓李,而需冠以大梁的国姓,萧,被梁帝册封为清平公主,入住清平宫。
而李平岳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采,语气安静得无一丝颠簸:“皇上召微臣入宫议事,议完过后微臣惦记取家里另有些事件,这才抄了花圃近道赶着归去,不想赶上了公主殿下。微臣不敢坏了公主的雅兴,这就辞职。”
李平岳顿了一刻,才点头道:“很好,你做事向来全面,我放心。”
白翼微垂着头:“是。”
她置若罔闻,迈步向外走去。襄岚不敢再劝,只得寸步不离地在前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