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香气,绕过一方水塘,果然看到一片金银花,花还未开,柔弱的枝条攀附着一面矗立的篱笆竹架,构成一面绿色的高墙,枝叶纷繁,郁郁葱葱。
襄岚一看,笑道:“那边是一座花圃,中间劈了个道,便利夜里巡查的侍卫们抄近道去往前殿的,比较僻静些,常日里不大有人走动的。”
她置若罔闻,迈步向外走去。襄岚不敢再劝,只得寸步不离地在前面跟着。
白翼微垂着头:“是。”
“这金银花长势不太都雅,枝条又杂又乱,但它开的花很美,”卿羽直起家来,似与身后的襄岚说,又似自言自语,“它一蒂二花,成双成对,形如雌雄相伴,状若鸳鸯对舞,别名鸳鸯藤……”
襄岚顺着她眼睛望去的方向也望了几眼,道:“方才听昭阳殿的内侍说,皇上召了李将军,想来这会子皇上正与将军议事呢,若公主闲得无趣,不如奴婢陪您去凤仪殿逛逛,看得出来,皇后娘娘非常体贴您呢。”
白翼松了一口气,恭敬道:“将军未雨绸缪。”
“专门送来?”卿羽不免惊奇,“甚么时候的事?”
襄岚一开口,便被她抬手制止了,只见她悠然闲适的神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透过面前这一面金银花藤,隔着影影绰绰的枝条蔓叶,是两个在扳谈的男人――车骑大将军李平岳,和他麾下的参军白翼。
来梁国的路上,有一回夜栖荒漠,在火红的篝火旁,她曾问白翼,如果她执意不随他返来,或者干脆逃脱,那又当如何。白翼朝篝火里丢了一根柴,面无神采:“你不会那样做,你不会拿你在乎的人的性命开打趣。”
面前被一人挡住了来路,那女子长发如瀑,以一根素净的玉兰白簪挽起,随便风雅,身着杏黄色凤尾裙,上面以金丝银线绣了花鸟图纹,裙摆配以彩色流苏,肩上系了件洁白胜雪的大氅,毛茸茸的帽檐衬得那端倪如画般清爽淡雅,整小我披发着端庄崇高的气质。
“做得洁净吗?”
彼时,卿羽不再姓李,而需冠以大梁的国姓,萧,被梁帝册封为清平公主,入住清平宫。
宫院里忙着打扫的宫人们瞥见了她,纷繁放动手中活计,在襄岚的眼神下,列队站好,膜拜高呼:“奴婢们叩见清平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