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一愣,继而禁了口,勒着马儿退了一步,再无言语。
叶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依着白露女人的性子,我看只要西北的烧刀子才气配得上,而非这用糯米发酵出来的江南黄酒。”
大师父何当一袭经年稳定的飘飘白袂,站在风口,广大衣袖连同雪色衣衿微风清扬,衬得那副娇媚容颜更显温雅,很有股仙风道骨的气味;
他顺势坐在劈面,取过酒杯放在唇边嗅了嗅:“醇香浓烈,想必有些年初了,真想不到,你师姐那小我,竟喜好这女儿红。”
严城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嗯”来,视野掠过卿羽,径直落在焕然一新的厨房上面:
眼角不经意撇到天井中那石桌,上面躺了一只玉佩,雪润莹白,青色丝带拴着,拿起来,小小的流苏坠子晃闲逛荡。
叶白看也不看他,仍旧用心致志地赶马:“我看,你是遗憾没能与白女人好好道个别吧。”
叶白亦是一笑,笑容里有着不易发觉的邪肆,一把抓了卿羽手腕,带至面前,手指抚上她眉宇,眼中光芒满满,像水中明月:
她只知打正面瞧,他面若雕镂,俊美无铸,确系个风采翩翩的美女人,却不想侧面也是这般受看。
叶白回过甚来,她惊起回神,故作平静地干咳两声,提了提手中的酒壶:“我拿了女儿红给你。”
马蹄“哒哒”地在山路上敲击出古板的曲调,一行人端坐马背,面庞沉肃而沉着。
叶白发笑:“豪杰不问出处,知己亦不问来路。谁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只能配千娇百媚的小巧女?那些个自恃狷介自命不凡的人在有些人眼里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反倒是磊落风雅不拘末节之人更能称心。再者说,你若非将本身比作山野村姑,那我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个田间农夫,俩人往一块儿一站,方才好。”
卿羽白了他一眼:“你是在笑我师姐外强中干?”
卿羽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缓缓回归原处,故作轻松道:“救死扶伤是我们作为医者的本分,应当的。”
见她急了,他倒笑了:“我不过就事论事,绝无冲犯之意,你何必心急?”
卿羽走畴昔,向二师父问候着:“师父们此番驰驱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