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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一笑,顺着她:“好,我不说。”又敲着酒壶喊,“倒酒。”
他沉默一刻,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似在感喟:“你们觉得,真正的隐患在这里么?”
叶白亦是一笑,笑容里有着不易发觉的邪肆,一把抓了卿羽手腕,带至面前,手指抚上她眉宇,眼中光芒满满,像水中明月:
陆霄涨红了脸,抹一把汗,不再说话。
身边的侍卫发觉到非常,沉声叨教着:“是否要部属们撤除隐患?……”
不一会儿,她又跑过来,怀里抱了一壶酒。
叶白仍在原地等待。月华如练,他向月而站,洁白光芒投影在他面上,有种说不出的温和,偶有清风徐来,扬起他鬓角削发,更加此人平增了多少萧洒超脱气味……所谓玉树临风,约莫便是如此了罢。
二师父严城还是沉了一张仿佛与生俱来的冷脸,着一袭褐色粗衣麻布,相较于大师父的丝锦雪缎,自是暗淡很多,但在气势上却凛冽有着杀伐气,让人不敢靠近;
“这女儿红是师姐藏的,大师父都哄不过来,不过师姐疼我,我悄悄喝一壶,她不会怪我,嗯……真香!你闻闻。”
卿羽如触电似的快速抽回了手,一声“阿羽”叫的她心神一荡,瞪了他一眼:“谁要做你的知己?叶白公子您英姿英发器宇不凡,交心红颜也定是善解人意柔情似水的女子才气配得上,卿羽一介村姑,哪敢攀附成了您的知己?”
此时现在,看到他无缺无损地站在面前,多日里牵肠挂肚的心,终究落到实处。卿羽站起家来,微不成查地抚平了衣裙上的褶皱。
卿羽支起脸颊微微感喟:“你是不体味我师姐那小我。她看似彪悍不好惹,实在不过是做出一副傲娇的姿势,让人感觉不成侵犯也不敢侵犯。她太要强了,乃至于统统人都觉得她果然是很强的,可她也有做不到的事,难圆的心愿。”
跑到她跟前,一翻开,酒香四溢。
何当却对白露此举司空见惯,朗朗笑了两声忽地敛了笑容,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来,扬手便打。
叶白回过甚来,她惊起回神,故作平静地干咳两声,提了提手中的酒壶:“我拿了女儿红给你。”
许是女儿红带来了几分飘忽的醉意,卿羽对他这一纤细行动并无架空,支着脸颊将他望着:“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怕是此后难再赶上,此去一别,万要保重。”
叶白看也不看他,仍旧用心致志地赶马:“我看,你是遗憾没能与白女人好好道个别吧。”
卿羽给他斟满,又循循善诱着:“总归了解一场,更何况你连临走前喝的都是我师姐的女儿红,可别再记得的都是她的不好,你呀,合该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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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就着酒杯抿了一口:“这个做不到的事与难圆的心愿,是厨艺吧?”见卿羽笑而不语,便又道,“一代神厨不大合适她,但她若要成为一代豪侠,应当没题目。有些事情,是必定的,改不了。”
她迷惑:“甚么?”
陆霄望着一侧的主子淡定安闲的神情,几番欲言又止,跟着太阳越来越大,表情也愈发炎热,终是没能按捺住,嘟囔道:“起了个大早,都还没来得及跟李女人她们好好道个别,就这么说走就走了,也太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