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父满头大汗地救治伤兵们,药材不敷用,喊她去拿,她忙不迭地应着,拔脚跑去库房。库房离他们这边比较远,此时又黑灯瞎火,因为赶得及,她也顾不上点灯,直接凭着感受抱出几大包药材出来,出来和一个小兵撞了个满怀。
十五岁的少年满怀苦衷地分开了,卿羽双手捧着药碗,面上的笑意如花瓣渐渐残落,空荡荡的帐子里,她形单影只地站在那边,帐外是纷飞的雨,间或有寒凉的风。
看着他眼皮直打斗还硬撑着嘿嘿傻笑,卿羽有些不忍心,遂笑道:“这几日你也辛苦了,现在归去歇歇吧,这里我来盯着就好了。”
他明显已是累极,悄悄抱了抱她,便去了床上睡去。她谨慎地替他盖好被子,端着一盆血水走出帐外,众将士们搀扶着伤员络绎不断地从面前走过,看着每小我脸上沉重哀痛的神采,也能猜到,这场攻城之战,到底还是以溃败告结束。
对方冷酷的声音自背后低低响起:“我家主公请您屈尊去府上作客,还请公主不要推让。”
见她还是一副不觉得意的模样,金子只感到气恼,却又无可何如,背过身去时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人神采一凝,拂去面前的停滞,几个起落已腾至她面前,阴鸷的眼神里有着喜色:“公主不肯赏光,看来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里阔别他们的寓所,值守的兵士也少,至这时估计都跑去照顾伤员了,故此四围一片沉寂,她遥眺望着火线的火光,那边身影庞杂,大家奔波,没有人留意到暗中的角落里,究竟产生了甚么。
金子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赶紧止住,做出精力抖擞的模样,道:“我才不累!副帅说了,明日的攻城大战就带我同去,我必然要好好表示,免得他改了主张!”
姜玉究竟对他说了甚么,她一点都不想晓得。不过就是一些教唆诽谤无中生有的说辞,她问心无愧,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任何事,为何要在乎别人的胡说八道?
可眼下环境容不得她多做思虑,忽地回身,将怀里的药材狠狠掷上他的脸,顺势出了一掌击在他肩头,而本身回身便向大营处跑去。
恰此时二师父严城已从大师父的帐里出来,看到她发楞的模样,遂走了过来将手里的大伞塞到她手里:“拿着。”卿羽还未回过神,他已在纷飞的雨丝中走远了。
心知来者不善,此际却只能本身想体例脱身,她强抑着心底深处的严峻感,沉着开口:“中间究竟是谁?何人派你来的?”
卿羽暗叫一声不好,张口便要喊人,而他却势如闪电,一掌砍向她的脖颈。
不动声色地倒完了药汁,她回过甚来笑得一脸云淡风轻:“我晓得了,你归去歇着吧,明天上疆场多杀几个仇敌返来,我让主帅重重嘉奖你。”
她没故意机再去跟人耍心眼斗心机,在梁宫里的那段时候,是她此生感到最疲累的光阴,好不轻易分开阿谁处所,走了这么久的路,终究能与师兄并肩,她只想图个安静安稳,其他的,便不想再去管。
周顾看着她,伸过手来将她揽在怀里,沉沉道:“我信赖,不管你做甚么,我都信赖。”
**********
她一惊,对方竟然晓得本身的公主身份,那么,他口中的“主公”会是谁?
金子看她惊奇的模样,俄然现出说错话的悔怨,但见她直直盯着本身,便踟躇了一下,小声道:“主帅怕你担忧,不让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