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苏大娘又对张逸高看了几分,这世道眼妙手低的读书人多了去了,个个都说考官,可考官那里是这么轻易的,秀儿日子本就过得贫寒,若再嫁个只晓得死读书,不晓得柴米油盐的,不懂过日子的书呆,到时只怕生生被他拖累,幸亏他有这份挣钱养家的心,不由点了点头:“确切是这个事理。”
苏大娘眼中透出了几分绝望,为了沐秀儿她对那方婆子一向心有怨怼,锦阳不过是中了秀才,她便不顾脸面把秀儿给休弃了,若这张逸有功名在身,秀儿嫁了他,岂不是能大大地出上一口气,可惜了,转念又想到了一事:“我听人提过,后年就有秋试,逸哥儿可想过再持续苦读,来年考上一考?”
“他真没说甚么?”苏大娘有些不信。
“高小六,还不快给我出来。”苏大娘手里拿着擀面杖,一脸肝火地吼着,明显被儿子气得不轻。
张逸自是浅笑着应了。
“没呢,表哥说了,现在他也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想和爹当年一样,在这里立室安宁下来。”
“哦?可有功名?”苏大娘眼中划过一丝兴趣。
没想到她会如此,沐秀儿一愣,手停在半空,今先人的脸上清楚看到了清楚的讨厌和防备,心中猜疑不已:“你,你这究竟是如何了?”
“真是天生的索债鬼,”苏大娘忍不住抱怨了一声,冲着沐秀儿一招手:“你们也别呆站在门口了,还不快出去。”等两人走近后,视野又在张逸身上逗留了一小会儿,开口问道:“这便是秀儿的表哥吧,不晓得如何称呼?”
时候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张逸紧抿着嘴,身形一动不动,任由那稚嫩的告饶声传入耳中,打到内心全文浏览逆天球王。
无妨事?张逸默念着这三个字,‘老子打你天经地义。’‘死丫头,你敢躲,我抽不死你。’‘你是我生的,命是我给的,老子打死你又如何。’无妨事?目光移向身边此人,心中莫名的产生了冲突,一言不发地抽回了手。
“他就这么承诺了?没说别的甚么?”苏大娘始终有些不放心,秀儿被休弃过,又是因那么一个借口被出,转念一想又说道:“你但是瞒了他甚么,秀儿,有些事,还是要先说清楚的,不然今后可不好清算。”
苏大娘听完又说道:“莫怪大娘问的细,说来,秀儿这孩子命薄,双亲走得早,这些年都未曾听她提及过另有亲戚,眼下俄然冒出了你这么一个表哥,实在让人有些不测。”
张逸在院门被推开的刹时,内心一紧,目光不自发的缓慢扫向此中,还不等她看清甚么,一个小小身影缓慢地冲了过来,抱住身边人。
苏大娘听她这么讲,终是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悄悄拍了拍她的肩:“秀儿,虽说此次的主张是大娘出的,昨儿我想了一夜,总感觉这事太急不太稳妥,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那方家已经误了你一回,这一次可出不得错,你那表哥,边幅辞吐都不差,也不像是个好吃懒做的,但毕竟来得俄然,大娘不想你亏损,这事宁肯缓些,也要弄清楚了,今儿就留着他到早晨,让你大叔再尝尝他,若真是个好的,有大娘在,必然为你好好筹办,你有了依托,大娘也好放心,也不枉你爹娘对我的恩典。”
苏大娘又想了想:“秀儿,你懂些医术,这几日你帮他治伤,可曾发明他有甚么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