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表哥说了,现在他也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想和爹当年一样,在这里立室安宁下来。”
“大娘……”被这光溜溜的小滑头抱着不放,沐秀儿只得向苏大娘求救般地望去。
隐疾呀?还真是有,沐秀儿自是不会说出来,点头道:“都是些皮外伤,无妨事,过些日子就能好,”说着走到灶边小凳坐下,抽了抽火塘里的柴,火旺了起来,将脸映红一片:“大娘,这事,就这么定了吧,实在,我,我不求别的,只想好好过些平静日子。”
“他就这么承诺了?没说别的甚么?”苏大娘始终有些不放心,秀儿被休弃过,又是因那么一个借口被出,转念一想又说道:“你但是瞒了他甚么,秀儿,有些事,还是要先说清楚的,不然今后可不好清算。”
苏大娘看到了站在沐秀儿身边的文弱男人,皱了皱眉,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冲着站立在一边女孩子说道:“别傻愣着了,带小六回房,给他找身旧衣服穿上,没我答应不准他出房。”
沐秀儿冷静地收回了手,眼神微微踌躇,还是紧跟了上去。
听懂话里意义,沐秀儿笑道:“大娘,我自是把事一五一十全奉告她的。”
张逸眼皮子一跳,暗自光荣,沐秀儿果然猜得准,早早就把这些与她编好,她却不知前人最讲究的便是这些:“先祖上曾是同宗的兄弟,母亲与表舅是姑表亲。”这亲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不出五服,三代以外。
苏大娘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有些出乎料想地没有顺着这话讲下去,反又扣问起张逸故乡风土,沐秀儿曾听爹说过,故乡在徐州,刚好张逸的口音有些北味,两人事前套好了词,张逸避重就轻,加上她本就是北方人,挑了些气候饮食来讲,倒也头头是道。
话分两端,苏大娘拉着沐秀儿走进了小灶,临了又向外头张望了一眼,这才拉近她说道:“你同他已经筹议好了?”
这时,小院内又传来了哭叫声,稍一转念,有了计算,定是恐怕此时出来难堪,便笑着劝道:“不必在乎,必然是小六又闯了祸,大娘训他呢,无妨事的,我们出来吧。”
“不知,逸哥儿,你本年多大了?”苏大娘开端发问。
苏大娘听她这么讲,终是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悄悄拍了拍她的肩:“秀儿,虽说此次的主张是大娘出的,昨儿我想了一夜,总感觉这事太急不太稳妥,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那方家已经误了你一回,这一次可出不得错,你那表哥,边幅辞吐都不差,也不像是个好吃懒做的,但毕竟来得俄然,大娘不想你亏损,这事宁肯缓些,也要弄清楚了,今儿就留着他到早晨,让你大叔再尝尝他,若真是个好的,有大娘在,必然为你好好筹办,你有了依托,大娘也好放心,也不枉你爹娘对我的恩典。”
张逸由着沐秀儿搀扶,两脚却像是生了根普通,纹丝不动。
一问一答,不知不觉竟到了中午,苏大娘留二人用饭,拉着沐秀儿去小灶帮手,张逸单独留在房中,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了些,不得不说,这苏大娘实在不是一个好乱来的,有几次差点就穿了帮,幸亏沐秀儿及时帮她挽救,虽是如此,又为沐秀儿感到欢畅,这位大娘是至心为她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