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中满目残落,只要虫鸣阵阵。婴宁却看到了昔日她跟王子服两人一起浇花除草,在花圃中笑闹玩耍的气象。
正中午分,婴宁已经回到了香粉厂,她站在空位上,向曹飞邀战。
一双脚,悄无声气地踏过鲜花碧叶,停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结界是由我的鲜血凝练而出,我的血中调集了统统汇集的妖物的内丹,这些力量非常强大,即便是你蓝小蝶的百年功力也敌不过!”曹飞见她被骗,对劲地仰天长笑。
但婴宁却仍执意使出全数的功力,顷刻间白光从她娇小的躯体内迸射而出。捆绑着她的千年树藤被震成了碎片,婴宁纵身一跃,将马车的车顶震碎,冲天而去。
“如果子服没赶上你,定会找个大师闺秀,幸运地过完平生。”王夫人说到此处,潸然泪下,“你说爱一小我是让他身处险境乃至丢掉性命吗?我不会……我最爱我的儿子,甘愿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
“千年树藤你是挣不开的……”兰姨忙劝止她。
马车分崩离析,兰姨也被她强大的力量冲得跌上马车,昏迷倒下。婴宁却翩然回身,向香粉厂疾奔。
婴宁神采惨白,浑身颤抖地缓缓穿过香粉厂,她走到空位上,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就颠仆在地。
哪知曹飞没有硬接,轻飘飘地后退,诱她进入空位中心。待她双足落下,一个结界俄然启动,将她团团包抄。
而此次的结界跟往次的分歧,竟然披发着猩红色的光芒,婴宁连挥数掌,要将它突破,它却纹丝不动。
“子服已经不在人间,我留在这世上也不知为何所活!”婴宁凄厉地朝她大喊,“现在我只要一个目标,就是杀死曹飞,在他死前我不会死的!”
只见一缕黑气,如虬蛇般回旋在婴宁乌黑的后颈上,挥之不去。
“如果你没有内丹,曹飞何必杀子服刺激你?如果子服的老婆是一介凡人,曹飞会杀了他吗?”王夫人厉声打断她。
兰姨忙将她抱在怀中,轻抚着她细弱的肩膀。
婴宁泪流满面,缓缓退出了神楼。
她眉头一皱,心下不由大骇。
她咬牙切齿地说,声音沙哑可骇,仿佛满身的精力都凝集在双眼中,一动不动地盯着婴宁,活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这时天空划过一道白影,一只白鸟翩但是来,挡在她的面前。
婴宁浑身一凛,不再辩驳。
“曹飞,你不是要杀我吗?我已经来了,快给我出来!”她眼中闪动着妖媚诡异的光,眼角微翘,好像一枝绽放的罂粟,既伤害又斑斓。
“如你所愿……”婴宁微微一笑,脚下白光暴起,转眼将她包抄,她挥手一扬,就要向曹飞建议进犯。
“是啊,曹飞杀了子服,该死!但是我要求曹飞杀你,才引得他杀子服,我也该死!但最该死的,倒是你啊……”王夫人回过甚,只见她描述枯朽,双眼深陷,好像一个骷髅。
婴宁宣泄了一阵,又如幽魂般在空无一人的香粉厂浪荡。她不知不觉,再次来到了花圃当中。
她便边抽泣边喃喃自语,一字一句都像锥子般刺痛了婴宁的心。
婴宁望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王夫人,脊背排泄盗汗,她再也接受不住,提起裙子跑出了神楼。
“子服……”她悄悄呼喊着爱人的名字,堕入了回想中。
婴宁固然无所害怕,也不由悄悄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