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另有些血腥味和香烛的味道，有些香火成道后又被妖魔之气净化的感受，师尊，你如何抓住了河妖的一缕神魂啊？”固然被岑青手中莫名其妙的东西熏得差点儿背过气去，但狗蛋儿还是见多识广地认出了这是河伯神魂的味道。
“噬魂是噬魂，我是我，我晓得这玩意儿是甚么，但还是忍不住惊骇啊。”狗蛋儿打着颤抖道，“早晓得有了身材和情感这么难受，我就不化形了。”
岑青身畔的狗蛋儿打了个暗斗，朝着河水望了一眼，随后便瞪圆了双眼，高低牙关哒哒地对撞起来。
岑青嘲笑一声。
“师尊……”狗蛋儿咬起嘴唇，踌躇了一会儿，才小声嗫嚅道，“实在我也想跟你一起战役。”
“除了让它再也没法感知我们外没有甚么别的影响，因为分裂出的神魂本就是它摹拟本身的一个傀儡，并且能够分裂神魂，起码也得是千年以上道行的妖仙或者神灵，师尊，这河妖恐怕不好对于。”
“用甚么干？”狗蛋儿固然勉强站定，但还是转头哭丧着脸道，“师尊，我一点儿修为也没有呢。”
好一个民不告，官不究。
岑青可不管他的情感不情感，伸手把他往前一推：“既然晓得还怕甚么，不过是条怨魂，除了利诱恐吓凡人外没有任何本事，你去，把她给我干掉再返来。”
“好臭！”
在岑青的眼中，这女鬼本来只是一个浑沌沌的虚壳，统统的古怪都是她体内那一团黑雾把持弄出来的，之前他曾经见过狐妖朱离用狐毫节制死去的尸身，与这黑雾节制灵魂的神通非常类似，莫非神魂还能分裂出去操控别的东西么？
“勇于直面本身的惊骇，不管成果是甚么，都是值得赞美的。”岑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俄然把那只虚握的手伸到了他的鼻孔上面，“你闻闻这是甚么？”
“嗯？”
“嗯？”听到这声音，柿树下的张铮愣了一下，揭开挡住眼睛的符箓昂首朝河边看了一眼，脸上的神采有些惊奇，随后看了看岑青，放佛又有些绝望，皱眉想了一会儿，抬手把符箓团成两团，塞住了耳朵，重新稳坐下去闭目养神。
这些一样是枉死的幽灵，却被河伯拘在水中没法进上天府，既没有鬼卒和无常前来缉捕，也没有阴司判官过问。
狗蛋儿被岑青赶鸭子上架，抖抖索索地往前走了两步就不敢持续走了，呼吸短促地盯着那渐渐靠近的女鬼，俄然间尖叫一声，闭上眼睛挥动着拳头朝女鬼身上打畴昔，双臂几近轮成了风车，可惜下一刻那女鬼好像无物地穿过他的身躯，收回一声更加高亢的尖叫，直扑岑青。
狗蛋儿只感觉身上一凉，骇然之下展开眼，面前看不到女鬼，待到战战兢兢地回过甚，只见那女鬼正像一条死鱼般被岑青的一只手高高地举起，而岑青的另一只手则直接插进了女鬼的胸口，翻来覆去地放佛在掏摸些甚么。
水浪拍岸的响动中，河边的风俄然大了起来，风里夹缠着玄色的雾气，放佛吸饱了水底陈年的污泥与水草，带着种难以描述的腐臭和腥臭，在这蒲月的气候里，另有一股森森的寒意。
狗蛋儿叫了一声，快步小跑到岑青的背后，正都雅到岑青的手方才从女鬼胸口里拿出来，仿佛虚握着一个甚么东西，另一只手微微一掐，女鬼连一丝声音也没有收回就俄然地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