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空无一人,她蹑手蹑脚走到桌前,抚上去,竟无涓滴的冰冷感受,反而细致且温润,咂舌道:“昆仑公然是福泽滋养的宝地,天帝地点已经如此,不知玉帝的凌霄宝殿会是如何的豪华。神仙本该清心寡欲,又缘何破钞巨资打造宫殿?莫非他们个个腰缠万贯吗?神仙的天下,真是难懂。”
墨玉从怀中取一个气势差异的酒杯,倒满酒,又上前为他斟了一杯,大义凛冽道:“目前有酒目前醉,管它明天白与黑!”说罢,抬头饮尽杯中酒。
中午将至,在引宴小仙再三催促下,墨玉终究从内间掀了珠帘缓缓走出,一袭红色罗裙,发髻挽成双丫,红色发带自鬓角悠然垂落,柳眉凤目,朱唇皓齿,斑斓可儿。她谨慎护着怀里雪锻裹着的物什,跟从众女仙走向通往宴厅的路。
君泽轻飘飘瞟了她一眼,低低念了句甚么,一把散着紫蓝双色光芒的蟠龙琴缓缓闪现在他的手上。
男人身着烫金黄龙袍,腰束青龙带,脚蹬金履,颇具威仪,墨玉再度看向他的脸,被眉间的羽花狠狠晃了晃眼,回想一番,摸干脆唤道:“君泽大人?”见他没有辩驳,语气逐步笃定起来,“我,我来找天帝他白叟家,可他不在,您晓得他去哪了吗?……”
碧空如洗,不见一丝云团,明丽的日光当空普照。不远处,一汪碧水泛着粼粼金光,池中芙蕖灼灼,摇摆生姿,数里圆叶相连,翠色|欲滴,青荷红盏之间,几尾金色锦鲤戏得正欢。池边茵茵绿地,繁花竟放,如烟如霞。
正值感慨万千之际,耳边响起碎玉般的声音:“女人身在别人的府邸,如许评头品足是否有欠安妥?”转过身来,面前站着一名高大的男人,如缎黑发用金冠绾在头顶,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色寡淡,五官生得巧夺天工,恰到好处。
打扮台前,古朴的菱花镜映着一名女子的容颜,头绾飞仙髻,凤簪斜插,流苏轻颤,金色珠花于发间若隐若现。面若凝脂,目似明珠,纤纤玉指执笔描眉,眸光愈发温和,忽闻一阵吃紧的脚步声,转头看向门口,朱唇轻启:“小玉,昨晚跑去哪了?”
话音未尽,几片忘忧花瓣平空飘落,冰冷的声音自她们背后响起:“几位女人好兴趣,会商本君毫不避讳,不过,本上神不会介怀,我部下妖魔多数没有家眷,女人们故意嫁进合虚,也何尝不成,倘是都来服侍本君……”赤炎将袖子拢在嘴边,干咳几声,又道,“本君身子不好,怕是受不住。”
墨玉红着脸,不天然搓搓手,默了好久才缓缓答道:“嫦娥姐姐,实在……实在,是我把它弄丢了。”
君泽将琴递上前去,待她双手甫一触及边角,俯身用另一只手取下她腰间垂着的青色玉牌,眼神非常莫测:“墨儿女人感觉神仙富有得很,如果心仪此琴不想偿还,我岂不是丧失很多?不如拿牌子做信物,完璧归赵时,玉牌便还予你,即便健忘拿返来,我也不算太亏。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墨玉不由打个寒噤,脾气不好的神仙公然招惹不得,屋内堕入死普通沉寂。就在她筹办好驱逐暴风暴雨的时候,明朗的声音复而响起:“你找天帝所为何事?”
刚听了第一句,她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天界神仙道行高深,千万不能以貌取人,貌美俶傥的,一定幼年,长须白发的,一定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