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提着满满两篮桂花走入寝殿,笑着号召道:“小玉,你要的桂花,我给你备好了,酿二十坛百花醉绰绰不足。”
“过来坐。”西王母睨了她一眼,冲着宫娥摆手道,“将早点茶水端上来,你们便能够退下了。”
“哦?这裙子该不会是天帝送给你的吧!他的咀嚼也忒……”嫦娥见她欲语害羞的模样,惊得将果盘丢到地上,道,“你们,你们不会是……”
狴犴仿佛听懂了她说的话,变得生龙活虎,打了鸡血普通冲着她撞了过来。
翌日凌晨,窥见拂晓第一缕亮光映入窗棂,墨玉就翻下了床,睡在“卧听风雨”的第一晚,弄得鸡飞狗跳,一夜展转,未曾安眠。简朴梳洗一下,套上赤炎给她带来的新罗裙,尺寸刚好,色彩不大合情意,荷叶绿裙配上头上的红绳,的确俗不成耐。
仙鹤长啸一声,带着她飞上了浩浩苍穹。
坐在上面俯瞰天宫全貌,数百处大小宫殿金碧辉映,花草树假石山成簇成群,瑶池泉水熠熠闪光,复道长廊回环四合。
西王母脸上一向挂着淡淡的笑意,夹了两个蜜饯以后,撂下筷子,坐着喝茶。
嫦娥刚茗了口茶,“噗”一声全吐了出去,咳了半天赋缓过来,恨恨道:“仙宴以后,天帝直接传旨给我说要收你做弟子,若分歧意,就安排我去银河放马。”
走出这个古朴的小院,她决定去广寒宫一趟,一是为了采些月桂,二是好久未见姐姐,驰念得很。她沿路逛逛停停,四周察看,用了大抵两个时候,终究走到了南天门,门外白云茫茫,门内流光溢彩。
嫦娥淡淡瞥去一眼,冲他挤着眼,点了点头。
待她甫一迈进亭中,西王母面色乌青,拍案怒喝道:“贱婢,你好大的胆量!”
女子先是一愣,随之神采庞大,扯出不天然的笑容,嗔道:“本来是小玉,我还觉得你做了天帝的弟子,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呢。”
墨玉夹起一个咸酥饼,悄悄咬了个边,层层酥脆,咸香适口,谨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黯然道:“唔,娘娘风俗了锦衣玉食,天然不能看得上小仙做的平常糕点,小仙确是冒昧了,还望娘娘包涵。”
西王母抬起眼皮,对上一双纯洁得空的眸子,目光闪动,半晌没有答话。
墨玉大抵扫一眼桌上的菜品,芙蓉糕,龙须酥,糯米糍,咸酥饼,另有一盘水晶蜜饯。跟雨泽殿的炊事比拟,的确百年不遇的盛宴。她规矩的啜了两口茶,道:“娘娘如此美意聘请,小仙只好却之不恭。”说罢,夹起一块芙蓉糕浅尝,细细品来,味道比平常芙蓉花做的糕点要清爽爽口很多。
墨玉挠了挠头,内心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她讲上一遍,又想起那晚与赤炎的密切行动,面上烧得火红。
好女子不吃面前亏,她抖开一张符纸,正筹办回身遁了。
这里没有兵士扼守,只要几头无精打采的狴犴在两旁走动,墨玉摸了摸它们的头,叹道:“想不到天界的治安这么好,竟然把保护的职责交给几头野兽,大罗三十六天,摆着这么几个吉利物倒也不错,比那些戴着盔甲的兵士扎眼多了。”
墨玉昂首拍去衣裙的褶皱,取出铜镜简朴梳理一番,浅笑道:“为我带路吧,有劳了。”
“无妨,本宫倒是乐意尝尝女人的新意,今晚本宫要接待几位高朋,不如你做点新奇花腔,送来湖心亭,趁便捎上两壶好酒,可好?”她将茶杯“嗒”一声撂在桌上,递过来一把做工精美的小篦子,道,“做得好的话,还会有其他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