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墨玉方才醒过神来,低垂眼睫,搓动手,道:“你晓得我此行来的目标?”说罢,长长感喟一声,又道,“公然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
重返“卧听风雨”的小院中,墨玉哼着曲子繁忙起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日落西山,她的那些秘制糕点,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办当中。
当她蹑手蹑脚走进寝殿时,秀发披垂身着睡袍的女子正斜靠在竹榻上读着话本,身边堆着一小堆剥下来的板栗壳子,果盘中都是剥好的板栗仁。话本翻过一页,抬手来取板栗,在四周荡来荡去也没有摸到果盘,方才将视野移开。
“无妨,本宫倒是乐意尝尝女人的新意,今晚本宫要接待几位高朋,不如你做点新奇花腔,送来湖心亭,趁便捎上两壶好酒,可好?”她将茶杯“嗒”一声撂在桌上,递过来一把做工精美的小篦子,道,“做得好的话,还会有其他嘉奖。”
墨玉挠了挠头,内心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她讲上一遍,又想起那晚与赤炎的密切行动,面上烧得火红。
“哦?本来你驼我来这边,是觊觎我袋中的美食啊,不过本女人明天欢畅,喏,给你!”说罢,取出一把蜜饯放入食盒中,推到它面前,道,“吃吧,我去去就来。”
待仙娥分开,墨玉从速嚼了两片桂花咀嚼,竟任何味道都辩白不出来。没了味觉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这件可大可小的事,对于善于酿酒和制做糕点的人来讲,的确是没顶之灾。
翌日凌晨,窥见拂晓第一缕亮光映入窗棂,墨玉就翻下了床,睡在“卧听风雨”的第一晚,弄得鸡飞狗跳,一夜展转,未曾安眠。简朴梳洗一下,套上赤炎给她带来的新罗裙,尺寸刚好,色彩不大合情意,荷叶绿裙配上头上的红绳,的确俗不成耐。
“酿酒但是你的成本行,如何能称作好事呢?”吴刚将竹篮递畴昔,猎奇问道。
墨玉大抵扫一眼桌上的菜品,芙蓉糕,龙须酥,糯米糍,咸酥饼,另有一盘水晶蜜饯。跟雨泽殿的炊事比拟,的确百年不遇的盛宴。她规矩的啜了两口茶,道:“娘娘如此美意聘请,小仙只好却之不恭。”说罢,夹起一块芙蓉糕浅尝,细细品来,味道比平常芙蓉花做的糕点要清爽爽口很多。
吴刚提着满满两篮桂花走入寝殿,笑着号召道:“小玉,你要的桂花,我给你备好了,酿二十坛百花醉绰绰不足。”
“住在瑶池天然是好,娘娘为人也很慈悲,只是在那边产生了点不镇静的事。”她将竹篮放在一旁,局促不安的玩弄手指。
这时,一只仙鹤吼怒着飞了过来,停在她的面前,冲着她“嘎”的叫了一声,随后恭敬的垂下脖子。
嫦娥淡淡瞥去一眼,冲他挤着眼,点了点头。
女子先是一愣,随之神采庞大,扯出不天然的笑容,嗔道:“本来是小玉,我还觉得你做了天帝的弟子,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呢。”
“嘎”仙鹤又冲着她叫了一声,脖子垂得更低。
两人各怀苦衷,沉静坐了好久。
墨玉想去刮些晨脂,以备不时之需。想到今后打扮时,有上好的脂膏可供利用,一扫阴霾,脚步也轻巧起来。
坐在上面俯瞰天宫全貌,数百处大小宫殿金碧辉映,花草树假石山成簇成群,瑶池泉水熠熠闪光,复道长廊回环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