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亭儿特地去看了风扬絮,又见了别离数日的众豪杰,说了来意,大伙儿都很欢畅,也想着早日回到中原。
“李如松…败了?”
小西先来个上马威,申明军一打不过就像个妇人似的告饶,好不知耻;沈惟敬不甘逞强,说真要把你们赶下海喂了鱼,怕是东洋弹丸之地可就没了男人,真就成了妇人的天下,千古奇谈呐,借比我大明是为了给你们东洋留条活路,别给脸不要。
见劈面来将乃是立花宗茂,亭儿心头一喜,左顾右盼未见到阿谁熟谙的身影,垂垂失落,此番被心月瞧在眼里,直感觉又心伤又好笑。
凭直觉此人是个高妙手,可经历了平壤一战,暗部的首级两死一伤,天然解除在外,杀气如此之重,又不像本身心心惦记的影儿,会是谁呢?
“好,那…便照两位爱卿的意义办吧,牢记,我大明的严肃不成丢!”
亭儿上前打个号召,李如柏这才略微好点,接着转头对着李如松,“大哥,这真是邪了门了,倭贼现在奸刁的像个狐狸,跟我们也玩起了躲猫猫,并且一比武,浑然不像方才大败、丢了士气,反而各个生猛如虎,儿郎们…儿郎们伤了很多。”
“二弟,快看看谁返来了?”
“游击沈惟敬!”两人异口同声,说完竟不约而同的笑了。
“前些日子我军在砺石岭吃了亏,本帅不忿,又派二弟、五弟引军去战,在碧蹄馆跟倭贼较量了一番,虽说有些斩获,可也谈不上大胜。”正说着李如柏出去,找个椅子坐下,看模样不是很痛快。
“嗯…”万历天子深思半晌,“乞降当以谁为使?”
转过天来,亭儿自告奋勇,跟了沈惟敬赶奔王京,可说是再探虎穴。
“主如果三妹策划精密,我不过是借机出出风头,嘿嘿…”
立花宗茂审时度势,看到明军大队出营,本身这边讨不到便宜,又见到亭儿,打心底犯怵,呼喊两声便折归去了,临战心怯,天然引来明军一阵笑骂。
李如松见了亭儿天然欢畅,又听他讲了都城的风风雨雨,伸手拍了拍,“好啊师弟,做得好!为兄早看那益王不顺,公然是个奸滑之徒!”
“臣附议。”石星亦深感不宜再战。
“既是和谈,两边提出前提,谈妥了各自罢兵罢了,此乃我军的前提。”说着递上一纸文书。
然沈惟敬就是沈惟敬,眼睛滴溜溜一转,先挂上笑,抬眼对着小西说道,“嗯…贵邦的前提诚意实足,那小西将军,我们的前提…”
东洋这边还是小西为首,只不过亭儿始终感觉房间内有人藏在暗处,环顾一遭,眼睛定在正对门口的板壁上,心说一句:本来是躲在了这里。
“李大帅过奖,此乃理所该当,快说说当下战事如何?”心月从速回礼道。
说来也巧,针对此次和谈,小西接到的指令是不管如何都要谈成,本来丰臣秀吉本是主动主战,可目睹火线堕入泥潭,后院又几次起火,心不足而力不敷,只好先舍了朝鲜这块肥肉,把火线安稳再说。
“那就先不要去了,皇上已派了沈游击前来,欲跟倭贼再次说和。将士们归乡心切,实在打不得了。”李如松安抚一句。
沈惟敬展开,但见上面写着割让朝鲜四道、明日通好等七条看似刻薄的要求,前提是东洋主动让出已被踩踏成废墟的王京。
这边沈一贯也顾不得皇上大难以后的静养,与石星一道,带着最新收到的战报,直奔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