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也不清楚,只是听丫环们说……”苏照抬高了声音,“仿佛是沈相在朝堂上决计给老爷尴尬,让老爷当众失了颜面。”
两日一晃飞逝,都城终究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大雪,一夜过后,目光所及之处已是白茫茫一片。
在太尉府门外的当值的苏照,本来瞧见这天儿有客到访另有些迷惑,待来人下车看清楚是苏晚卿后吓了一跳,赶紧迎了上来,一边为她撑起伞遮住落雪,一边对一个保护道:“蜜斯返来了,快去禀报!”
苏晚卿返来的高耸,恰好赶在苏穆被沈相挤兑以后,谁也不免有如许的疑虑。
马车一起朝太尉府驶去,车轮碾在雪地上,不时传来吱吱呀呀的响声。马车里,苏晚卿不时掀起一侧的帘子,显得苦衷重重。
苏穆愈想愈心疼,神采阴沉的有些吓人。
后堂里,苏穆正沉着脸一言不发,见她们兄妹二人出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张了张嘴,想要问些甚么。
苏晚卿顿了顿,正色道:“若不出不对,近两日内,圣上就会在早朝时为西北军务向百官问策,我但愿爹爹明里打打太极,不要明白表态,只公开里上一个折子,建议圣上非论做何定夺,务必动手备战,以防高泷国俄然进犯,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不待他开口,苏林陆已蹙了眉道:“爹,我看mm是有委曲的。”说着,他拂去苏晚卿身上的落雪,将解下的大氅递给一旁的红芙,把她送到小蒋氏身侧坐下。
苏晚卿闻言眼底有些发寒,上一世时,沈相便老是隔三差五的在朝中发难,直到半月后她搬去禅知小院居住,方临时消停了下来。现在肃元翊送她步摇,又给了她收支版房的权力,沈家稳定本加厉才怪。
“母亲多虑了。”苏晚卿沉吟半晌后,悄悄垂下眼眸,抿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
这一番话,使得苏穆愠色渐消,转而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模样的苏晚卿,令满屋子的人不知不觉间沉默了。他们晓得她并不是娇柔造作的性子,若非受尽委曲,常日是连吭也不吭一声的,现下倒是副强颜欢笑的模样,想必是遭了沈氏不小的刁难。
苏晚卿单独立在窗边,望着内里纷繁扬扬的雪花入迷。
小蒋氏瞥他一眼,暖和的看向苏晚卿,“卿儿,如何回事?有甚么委曲,不必对我们坦白。”一样作为妇人,小蒋氏很明白女人间的心机,也晓得沈清仪为人放肆,对于入了门的侧室毫不会善待。
帘子一开一合,一个轻巧的脚步声伴着一股北风迈入,将她的思路拉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