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他顺手一拂,独自走到屋子正中的桌边坐了下来,见苏晚卿还站着,又开口弥补道:“过来坐。”
肃元翊看着她,淡淡道:“明日你便戴上吧。”
匣子翻开,里头亮出一支镂空金丝细蕊镶白玉的步摇,玉色光亮莹润,苏晚卿是只看了一眼,就晓得它是极品中的极品。
许是肃元翊本就性子清冷,苏晚卿也是神采沉寂的原因,两小我清楚是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倒也不感觉难堪。
苏晚卿倒是不信肃元翊会这么故意,并且……他的所作所为愈发不似他一贯拒人于千里以外的做派了。
夜色中,肃元翊穿了一身玄色暗纹的长袍,左手负在身后,清冷的面貌上带了几分浅淡的倦怠。
“王爷?”苏晚卿有些不明以是,看着他的目光很有切磋的意味。
二人一时无话。
明日就是苏晚卿回门的日子了,是要在新妇的母家人前露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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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卿一边说着,笑了笑,持续道:“妾身原想着时下的人们都偏疼苦茶,那日敬茶时还担忧冒昧了,既然王爷瞧得上它,妾身明日就让人往九庭苑送几罐去。”
苏晚卿点点头,把步摇从锦匣里取了出来,指尖抚上那玉,触手生凉,不由得悄悄赞叹,将它戴了上去。
听着二人的对话,碧芜忍不住笑了笑,心领神会的悄声掩上了房门。
苏晚卿经历过宿世,对肃元翊冷峻的性子还算体味,以是现在听到他的解释多少有些不测。不过她也只是讶异了那么一瞬,便微浅笑道:“王爷为国事劳累,妾身自是能谅解的。”
他的声音特别清冷,一字一句如冰雪相击,配上如许的腔调,算是解释了。
步摇入发,苏晚卿看着铜镜中的身影,果不其然,正衬她清隽的气质,乃至比前几日家宴时的那支玉兰簪子更好。
“是。”
苏晚卿闻言一笑,肃元翊说的不错,这茶的确是唤作冬片,是一种产自南陵的茶叶,只是人间的名茶种类繁多,外头很少有人会去留意这类名不见经传的小茶。
喝到第二杯茶的时候,肃元翊才缓缓开了口:“这么晚,扰着你了?”
肃元翊把玩动手里的碗盖,面无神采道:“不消,偶尔尝尝罢了,你很喜好?”
日子还算安静。
静了一阵儿,肃元翊搁下了手里的茶碗,随口道:“你这茶不错。”
苏晚卿自打从宫里返来就再没有见过他的面了,不过因为肃元翊先前对她态度有异,她也想瞧瞧他葫芦里究竟卖了甚么药,便也不急着主动找上门去,只不声不响的在西侧院待着。
这时苏晚卿才发明,肃元翊的左手上握着一只绒锦缎包裹的锦匣,她略一游移,将那匣子接了过来。
方才走到门口,“吱嘎”一声,门已经被翻开了。
苏晚卿离肃元翊坐的不远,模糊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较着也是方才梳洗过的,不由思忖起他的来意,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妾身给王爷存候。”苏晚卿屈膝一福,抬起眼看畴昔,正对上光影下那双乌黑冷酷的眼眸。
肃元翊面前也是一亮,看着苏晚卿当真的点了点头,问道:“这支步摇你可还喜好?”
苏晚卿晓得这个辛秘,便在敬茶那日使了个心眼,用心说用了南陵的冬茶,为的就是引发肃元翊的重视力来接她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