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能喝的惯就好。”苏晚卿看他一眼,微浅笑道:“春茶暗香浓烈,味道含涩,这冬茶的茶味儿就淡了些,更加甜美。”
他的声音特别清冷,一字一句如冰雪相击,配上如许的腔调,算是解释了。
苏晚卿忖着,心头那抹古怪的感受愈发明显,不由抬眸朝他看了一眼,一边不动声色的应了声是,又将步摇收了起来。
肃元翊明显不太喜好被如许的目光打量,神采稍淡,清冷道:“你戴上尝尝。”
紧接着一个淡淡的嗓声响起,“侧妃在屋里吗?”
静了一阵儿,肃元翊搁下了手里的茶碗,随口道:“你这茶不错。”
####
苏晚卿点点头,把步摇从锦匣里取了出来,指尖抚上那玉,触手生凉,不由得悄悄赞叹,将它戴了上去。
听着二人的对话,碧芜忍不住笑了笑,心领神会的悄声掩上了房门。
以是世人只传闻已故的颂贵妃是定边王的女儿,却没有人晓得她跟南陵的这一层干系。
肃元翊看着她,淡淡道:“明日你便戴上吧。”
肃元翊把玩动手里的碗盖,面无神采道:“不消,偶尔尝尝罢了,你很喜好?”
“妾身给王爷存候。”苏晚卿屈膝一福,抬起眼看畴昔,正对上光影下那双乌黑冷酷的眼眸。
喝到第二杯茶的时候,肃元翊才缓缓开了口:“这么晚,扰着你了?”
门一关,屋子里一下子温馨了下来。
步摇入发,苏晚卿看着铜镜中的身影,果不其然,正衬她清隽的气质,乃至比前几日家宴时的那支玉兰簪子更好。
就为了这个赏她一支步摇?
遵还是理,罪臣之女本是不答应嫁入皇家的,不过,当时还是郡王的中正帝为了瞒过先帝,能将颂贵妃名正言顺的归入府中,不知使了甚么手腕,竟让她改名改姓,摇身一变,以定边王嫡长女的身份嫁了过来。
“回禀王爷,在。”碧芜的语气有些欣喜。
苏晚卿点头道:“没有,王爷多虑了。”
二人一时无话。
以后的两日,肃元翊仿佛非常忙,除了例行上朝以外几近整日待在九庭苑的书房里措置事件。
肃元翊也不急着说话,温馨的在一旁喝茶。
苏晚卿一边说着,笑了笑,持续道:“妾身原想着时下的人们都偏疼苦茶,那日敬茶时还担忧冒昧了,既然王爷瞧得上它,妾身明日就让人往九庭苑送几罐去。”
这时苏晚卿才发明,肃元翊的左手上握着一只绒锦缎包裹的锦匣,她略一游移,将那匣子接了过来。
苏晚卿晓得这个辛秘,便在敬茶那日使了个心眼,用心说用了南陵的冬茶,为的就是引发肃元翊的重视力来接她的茶。
不过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偏巧这件事跟蒋家太夫人的母家雷家有些牵涉,当年苏晚卿跟着外祖母蒋家三老夫人去存候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了蒋太夫人跟旁人的对话,当时因为这件事,三老夫人还被蒋太夫人罚去跪了祠堂,苏晚卿因为尚且年幼,又隔了苏家的干系,所幸没有挨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