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开恩!”世人的脸上已是形于色的欢乐,又是齐齐行了一礼,才坐了归去。
当世重视嫡脉,皇后并没有说错,也是在一语双关的警省着八皇子的庶子身份,不过倒是忽视了中正帝也是一名嫔妃所出,并非嫡子。现下当着中正帝的面提血脉尊卑,无异因而在暗指他的帝位来路不正了。
中正帝看着面前的气象没有说话,沉吟很久,叹出一口气道:“你们这又是做甚么!”
中正帝现下拿子嗣说事,便是沈家对天子为肃元翊册妃的旨意再有不满,也是无话可说!
这个时候鱼贯走入一溜加菜的宫婢,将世人的重视力引了返来。
“前头暗处有个台阶,您谨慎着点。”狱卒躬着身子,手里提了一盏火油灯在前带路,不时对身后的男人提示一声。
“父皇,母妃驰念七哥,乃至夜夜不能安寝,还望父皇网开一面,准予七哥回京几日。”八皇子仓猝跟着说道。
对啊,念子心切!
听到这话,皇后的神采倒是不多数雅了,沈清仪也有些微怔。
吃的差未几了,八皇子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朝着中正帝一揖,“父皇。”
京畿大牢是全都城看管最为周到的地点,里头因犯案品级分歧,而设立了重重关卡,二人在通过第二道关卡后,又穿过一条狭长的通道,终究在一间木栅栏围成的牢房外停了下来。
中正帝停下筷子,转头朝他看了过来。
“望父皇允准!”六皇子又道。
肃元翊施礼一拜,平平的语气里能听出几分诚心,“望父皇看在清嫔娘娘念子心切的情面上,允准七弟回京。”
八皇子把头低了低,“儿臣求父皇允准七哥回京过年。”
这位央王是八皇子一母同胞的兄长,传闻中,他的性子不羁不驯,可谓是离经叛道的典范,连到处没有正形的八皇子,在他这位亲哥哥面前也得败下阵来,是一众后代里最让中正帝头疼的一名。
六皇子见状皱了皱眉,跟着起家一辑,“父皇,疆场上凶恶非常,刀剑无眼熟怕会伤了七弟。”
皇后这才回过味儿来,自发讲错,下认识的去看中正帝的神情。
“六哥说的有理,七哥并非铜皮铁骨,那里能挡得住刀剑?”一名公主忍不住起家讨情。
夙来浑厚的三皇子游移半晌也站了起来,伏在地下款款一拜:“父皇便是要七弟驰骋疆场,也不碍回京过年的短短几日,毕竟,七弟已有两年多未曾回京,如果出了甚么事……”
大殿里骚动了半晌,一个高大的暗影遮在了苏晚卿身上,她侧过甚,竟是肃元翊也站了起来。
中正帝倒是正用心致志的舀着面前那盘八宝蒸蛋,面色一如平常,不知是没有留意方才的对话还是并不在乎。
肃元翊点头应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神采。
八皇子微微勾唇,低头不接话了。
这席家宴一向持续到深夜。
提及七皇子央王,苏晚卿虽说没有见过,却也是如雷贯耳印象极深。
八皇子的神情是可贵的端庄,“眼看着年关将近,儿臣大胆想向父皇请一个恩情。”
这顿家宴就这么调和的停止了下去。
“嗯。”那男人低声应着,不紧不慢的跟在前面。
八皇子见皇后吃了瘪一脸不悦,忍不住笑了笑,“父皇说得有理,五哥纳了这么个侧妃,也该当用些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