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差未几了,八皇子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朝着中正帝一揖,“父皇。”
中正帝这么一喝,八皇子心下骇然,沉默了半晌也没接出话来。
苏晚卿重新至尾看在眼里,也悄悄抬了眼朝中正帝看去。
肃元翊点头应着,脸上看不出任何神采。
“望父皇允准!”扑通扑通,大殿中跪下了一片。
想到这一点,诸位皇子心中都多了几分笃定。
夙来浑厚的三皇子游移半晌也站了起来,伏在地下款款一拜:“父皇便是要七弟驰骋疆场,也不碍回京过年的短短几日,毕竟,七弟已有两年多未曾回京,如果出了甚么事……”
“父皇,母妃驰念七哥,乃至夜夜不能安寝,还望父皇网开一面,准予七哥回京几日。”八皇子仓猝跟着说道。
大殿里骚动了半晌,一个高大的暗影遮在了苏晚卿身上,她侧过甚,竟是肃元翊也站了起来。
“嗯。”那男人低声应着,不紧不慢的跟在前面。
八皇子把头低了低,“儿臣求父皇允准七哥回京过年。”
四皇子见状舒朗的笑了笑,“母后教诲的是,亲疏理应有所辨别,不然五弟夹在两位貌美的女子之间难做弃取,想想也是头疼的很。”
听到这话,皇后的神采倒是不多数雅了,沈清仪也有些微怔。
对啊,念子心切!
一片黑暗里,暗淡的灯火忽闪摇摆,将冰冷的缧绁装点的更加阴沉。
直到两年前,央王不知犯了甚么错误,终究惹得中正帝大怒,不顾世人讨情,狠心将他赶去了西北关隘。
中正帝现下拿子嗣说事,便是沈家对天子为肃元翊册妃的旨意再有不满,也是无话可说!
中正帝看着几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一铮铮男儿,何惧存亡!”
六皇子见状皱了皱眉,跟着起家一辑,“父皇,疆场上凶恶非常,刀剑无眼熟怕会伤了七弟。”
这位央王是八皇子一母同胞的兄长,传闻中,他的性子不羁不驯,可谓是离经叛道的典范,连到处没有正形的八皇子,在他这位亲哥哥面前也得败下阵来,是一众后代里最让中正帝头疼的一名。
皇后神采一黯,按捺着隐怒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轻视,别有深意道:“老八终归是年纪尚轻,还不明白嫡子为贵的事理,嫡庶之间何止云泥之别,正妻哪能是侧室可比的?”
肃元翊施礼一拜,平平的语气里能听出几分诚心,“望父皇看在清嫔娘娘念子心切的情面上,允准七弟回京。”
八皇子见皇后吃了瘪一脸不悦,忍不住笑了笑,“父皇说得有理,五哥纳了这么个侧妃,也该当用些心机了。”
京畿大牢是全都城看管最为周到的地点,里头因犯案品级分歧,而设立了重重关卡,二人在通过第二道关卡后,又穿过一条狭长的通道,终究在一间木栅栏围成的牢房外停了下来。
中正帝看着面前的气象没有说话,沉吟很久,叹出一口气道:“你们这又是做甚么!”
想到这里,皇后不由的有些恼意,盯着灯火覆盖下一脸安静的苏晚卿愈发感觉看不扎眼。
“说。”
一时之间,殿中低笑声四起,刚才另有些奥妙的氛围在转眼间一扫而空。
“我如何听起来像是四哥深有体味,莫不是有感而发?”六皇子搁下酒杯嘲弄道。
八皇子微微勾唇,低头不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