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仪微眯着的眼中迸出一道寒光,蓦地向前逼出一步,“你好大的胆量,偷东西竟然偷到我东院来了!”
可若真是麝香,又怎的会戴在沈清仪的手上?
此时现在,脸上丢脸的不止是红芙,站在前面的碧芜也惊呆了。
所幸红芙性子沉稳,瞬息间便回过神来,向沈清仪一福,温声辩白道:“奴婢不知王妃所谓何事,可盗窃的活动,奴婢是千万做不出的,还望王妃明察。”
流音谨慎翼翼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端方的走到案旁,渐渐地研起墨来。
认识到这一点,苏晚卿的脸在一刹时变得毫无赤色,唇瓣也不受节制的颤抖起来,关于麝香这篇是她前日才在书房看过的,毫不会错!
苏晚卿不是没有看出碧芜的猜疑,只是,现在这个时侯,她并不好多做解释。
跟着一阵短促的脚步声,正房的帘栊一开一合,碧芜惶恐的跑了出去,“主子,王妃来了,气势汹汹的,带了好些人呢。”
这时,门上的帘栊一动,碧芜气喘吁吁的冲进了房中,“主子,红芙她们返来了。”
流音回声起家,神情愈发温和顺从。
苏晚卿心乱如麻,却也复苏的记得此地不宜久留,她顾不很多想,忙将手串搁回,合上抽屉慌镇静张的退了出来。
“恩。”苏晚卿并没有昂首,只是专注的看着面前微黄的宣纸,执笔一字一划的誊写,淡淡道:“过来给我磨墨。”
流音正在研磨的手蓦地停下,敛着眼眸,和顺神情中带了几分警戒:“奴婢……不大明白。”
苏晚卿内心哑然发笑,这丫环倒真是个做贼心虚的。
待她回到正房时,那张秀美的脸上还是煞白一片。
这,竟能闻到一股香气,这那里是红玛瑙串,这明显是红麝香珠!
流音听是为了这些琐事,心下一松,后退一步噗通跪在地上:“奴婢知错!”
碧芜分开后不久,流音掀帘走入。
也是,能不心虚么,苏晚卿一贯待她不冷不热,却恰幸亏今儿把她唤入,又不明言叮咛,她如何能不心虚。
怎会是麝香?!
这时候,屋外的天还昏黄亮着,倒也不算太黑。
她行到案前,对着正在练字的苏晚卿屈身一福,低眉唤道:“侧妃,您找奴婢?”
红芙的神采顷刻一变,茫然得愣在了原地。
苏晚卿想到这里,心下掠过一抹思路……是了,这就难怪了,难怪沈清仪两年没有生养!日日戴着麝香,如何还能生养?!
苏晚卿心下一紧,面上倒是异乎平常的安静,看不出任何神采,淡然道:“别慌,迎出去就是。”
苏晚卿徐行上前,在离她五步远的处所停下脚步,盈盈一福,恭敬道:“妾身给王妃存候。”
偷?!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苏晚卿滚滚不断,一本端庄的冷下声音,“可你呢?几时主动想着了,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懒怠,如何当我的贴身丫环?”
怎的又要见流音了?自家主子本日的所作所为,恁是透着一股子的古怪!碧芜暗自想着,猜疑的朝苏晚卿盯视一眼,怔怔的应了声“是……”
麝香但是大损女子躯体之物!
就在这类安好中,苏晚卿扭头朝流音淡淡一瞥,惊得她几不成见的一怔,一怔过后,她的头更低了。
那冷厉的目光太锋利,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吓得碧芜、流音都不由向后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