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愈想愈觉的不对劲儿,不由微微蹙了眉,独自堕入了深思。
听这口气,那袖口的边线并不是旁人所为。
这反应让红芙与碧芜模糊有些不解,又各自测度起来,只要兰姝想着自家主子一惯待人好脾气,甚么也没有多想。
几人目光中,苏晚卿的面庞也是几不成见的一僵,不过一瞬,她扯出一个轻飘飘的淡笑,摇了点头,“无碍。”
李裁缝昂首看她一眼,又缓慢的低了下去,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庞大,点着头道:“是,是,小人定当极力而为。”
“是。”碧芜迷惑的眨了眨眼,手上的行动倒是没有游移。
红芙的神采有些严厉,把衣裳拿到了二人面前,沉吟道:“你们看看这里,这袖摆、裙子都短了一截。”说着话,她的手还特地在那边上指了两下。
那岂不是白忙一场么?
这到底如何一回事?
碧芜与兰姝不晓得是如何回事,相互看了一眼,迷惑道:“如何了,是那里出了题目吗?”
红芙放不下心,走到衣箱旁翻了翻另两件衣裳,又翻开金饰盒子,将里头的物件一一验过,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和缓了很多,对苏晚卿道:“主子,奴婢瞧过了,那两件年节见客的新衣也是如此,不过,幸亏头面金饰都没有甚么弊端,不消再打了。”
提及来,自那日苏晚卿去书房见过肃元翊以后,他便一向未曾呈现在人面前,怎的现在偏巧不巧,恰好赶在这会儿来了?
苏晚卿的眸底平平无澜,微微弯了唇角:“不过,这衣裳总不能这么穿进宫里,还得费事李裁缝给衣服上缀个边才好。”
待服侍苏晚卿换了衣裳,红芙便到外间把这事叮咛了下去。
碧芜也不是笨拙到家的,顺着红芙的指尖打眼一瞧,便看出那滚边外暴露的图案不甚完整,明显是衣裳成形今后被人重新窜改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腿就对着衣箱猛踹了一脚,狠狠啐道:“好啊好啊,必定又是东院的人捣的鬼,这是用心给我们添堵呢?!”
在世人的谛视中,李裁缝迈步入内,对苏晚卿一揖施礼。
“袖长、裙长的尺寸都不大对。”苏晚卿似笑非笑,抬手一拂,表示红芙将衣裳送到李裁缝手中,目光倒是一瞬不瞬的落在他的脸上。
苏晚卿心下一动,不动声色的向李裁缝瞟去,视野里,李裁缝如蒙大赦,正长长叹着一口气,神采和缓了很多。
苏晚卿靠坐在椅子上,望着来人淡淡一笑,开门见山道:“劳李裁缝跑一趟,我今儿唤你过来,是因为衣裳的尺寸出了不小的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