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青崖白鹿记·十周年纪念版（全2册） > 第二十八回 檀烟一炬
汪小山道：“我中毒太深，早就完了。你的解药只能让我复苏半晌，只要她一过来，我立即会变回禽兽不如的东西，又会和你为敌。你杀了我吧！”
沈瑄骇然：“我不想杀你！”
白衣女郎道：“杀了他身边最大的三个怪物也就够了，国中总能承平一阵。西有孟氏，中有马氏，东有钱塘，昏聩无能者不但汉王，将来不久，自会有人一统中原。但这类事情，却不是一两个剑客能完成的，你说是不是，沈郎中？”
沈瑄道：“吴霜一向等着你，只要你转头。”
“不！”汪小山叫道，“我毫不见——”俄然语声噎住，手中利剑已堵截了喉咙。沈瑄从速扶住他，只听他喃喃道：“永久……不见……”
黄琼芝还鄙人面，嘲笑道：“你若不想被乱箭射死，就从速下来。”
垂垂地，汪小山剑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金刃破空之声都透着一股辛辣味。沈瑄身子一转，展开“玉燕功”又往高处跃去，倒是落向另一座屋顶。
汪小山道：“就是为了不孤负霜娘，我才留在这里。霜娘太好，我配不上她。”
女郎亦点头道：“是了，小楼，你该去见见他们。”
女郎浅笑道：“畴前庄师兄同我提起澹台，我只不信。这回与小楼相逢，听他为我分解，我才知本身当真是澹台家的人，蒋娘子是我的侄女。想当年她昏死在海边，我见这女孩儿端倪与我类似，遂把她带回巫山，极力救治，只盼着从她那边能查到我本身的来源。公然她与我有缘。”
可她是白叫，那些侍卫、宫人早就趁乱跑了，没人替这残暴的主子卖力。樊胡子俄然内心一空，回身就跑。
侍卫们的脸都白了，却没人敢说个“不”字。她摆了摆手，背后走出四个年青女子，一色的淡青纱衫，头顶箍了一个流云银色花冠，脸上罩着青色的面幕。沈瑄在庐山上见地过，这就是樊胡子座下四位仙使，也是她的弟子——幽云、微雨、灵风、秀霜。
楼荻飞拉着沈瑄退到了丈外。只见白衣女郎看似一动不动，身边俄然腾起一阵彩云，一时候云蒸霞蔚，流光溢彩。一缕缕流霞仿佛锦带丝绦普通在空中飞起，然后向樊胡子周身缠绕。樊胡子的剑一招未尽，周身高低却已转动不得，如被绳索捆住普通。
白衣女郎道：“你犯的错还少吗？不消我一一点数。清理流派，本来也是师父的意义。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师父收徒的第一条戒律？”
汪小山神采大变，举剑又向沈瑄砍去。沈瑄只得挥出白绫抵挡，倒是一招“烟波浩渺”，汪小山只觉剑光夺目，不由得发展三四步。沈瑄连连逼上，“高屋建瓴”接“醍醐灌顶”，收上一招“月白风清”，都是洞庭剑法的绝招，企图不言而喻。
连续接了十来把“人剑”，沈瑄倒是越战越勇，反倒成了卢琼仙借助“人剑”，把本身的内力源源不竭地奉上门去。卢琼仙一气之下，俄然两手各抓两人，四把“人剑”同时向沈瑄飞去，料他躲不开。沈瑄手腕一抖，飞乌黑绫飞舞起来，快得密不通风，就如同一个大蚕茧一样。四把“人剑”撞了上来，一样被接收了内力，软软地落在地上。
黄琼芝听得不耐烦，又开口了，声音变得煞气沉沉：“是不是要我帮手？”
女郎摇点头，却道：“沈郎中，多谢你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