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檀烟一炬[第2页/共7页]

“如何搞的？”樊胡子气恼地大喝一声。转头一看，哧哧两声，楼荻飞刺倒了灵风，沈瑄刺倒了幽云。四个爱徒，半晌之间全军淹没，樊胡子只觉平生未有这般奇耻大辱，紧紧地捏动手中的剑，几近要捏出水来。沈瑄和楼荻飞互换了一个眼神，俄然并肩而上。

四人的剑已经号召过来了。本来这“四相小巧阵”是樊胡子的对劲之作，暗合“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的道理。四个剑客分守乾、坤、艮、巽四个方位。守乾位者，剑如飞龙在天；守坤位者，剑若龙战于野；守艮位者，剑似青山模糊；守巽位者，剑气东风化雨。四人每出一剑，方位皆有所变更。一进一退，莫不共同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阵中人有如进了八阵图，再也别想转出来。

汪小山道：“人间哪有转头路，一步走错，就回不去了。你不要管我，本身走吧！”

黄琼芝听得不耐烦，又开口了，声音变得煞气沉沉：“是不是要我帮手？”

白衣女郎也不再问了，身边的云彩垂垂换了色彩，变作了暴风雨前的黑云沉沉、愁雾惨惨，一会儿竟是凄风苦雨、雷霆万钧起来。

沈瑄尚不解其意，只道：“能为前辈效力，晚生一点幸运。”

樊胡子大怒，立即对沈瑄下杀招。沈瑄回剑不及，只得后退。樊胡子面前俄然闪出万道金光，一阵寒气逼得她连连发展。倒是空中飘过一团烟云，将她团团罩住，又冰冷又胶着，仿如无形之物。

沈瑄还不断念：“你为了这个妖妇执迷不悟，对得起吴霜吗？”

樊胡子亲身代替了秀霜的位子，和三个徒儿又构成四相小巧阵。沈瑄和楼荻飞身边的圈子立即缩回到三尺摆布。本来这四相小巧阵果然使将出来，能力还在沈瑄猜想之上。沈瑄有些焦心：“你懂八卦不？”

就在这时，沈瑄的飞乌黑绫有如利掌普通，击到她背后。卢琼仙不遑顾及，中掌倒地，吐出一大口鲜血。那“人剑”落了下来，重重砸在她身上。本来沈瑄的“人剑”不是活人，而是黄琼芝带箭的尸身。

樊胡子冷冷道：“卢、黄两位侍中遇害，还不把凶手拿下！”

没想到他神态复苏，沈瑄还是带不走他。看着他自刎在面前，沈瑄内心一阵失落。臂弯一松，汪小山的尸身顺着屋瓦就滑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

沈瑄听其话中意味，像是已知就里，遂谛视女郎。

汪小山道：“我中毒太深，早就完了。你的解药只能让我复苏半晌，只要她一过来，我立即会变回禽兽不如的东西，又会和你为敌。你杀了我吧！”

白衣女郎不动声色，缓缓道：“师姊若能以本派武技切了我这只手腕，襄王环是你的，掌门之位也是你的。”说着放开了手，让樊胡子站起来。

这恰是楼荻飞的战略。沈瑄先出去，两人不在一处，对方就只能分开力量对于他们，如许，四相小巧阵，难道不攻自破？也是他们轻功好，四周被围，能够从上方蹿出。那三个仙使看沈瑄似要逃脱，都不觉急了一步。微雨先乱了招数，本该她先扫下盘，但沈瑄飞起时的剑花，却迫得她临时变招，抬腕疾刺沈瑄一剑。楼荻飞瞥见阵法一时暴露了马脚，立即反手一剑，刺中了微雨的小腹。

垂垂地，汪小山剑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金刃破空之声都透着一股辛辣味。沈瑄身子一转，展开“玉燕功”又往高处跃去，倒是落向另一座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