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段太后挥手打断她,冷哼一声,“却本来,是因为她打了你的侄女!”
景砚听段太后语气凄婉,心内也是一痛。
大殿中俄然寂静无声,侍立在各自主子身后的贴身侍女们,都屏气敛声,唯恐气味重了突破了安好。
她垂首道:“孩儿确是年青,定夺一定考虑全面,但孩儿仍旧感觉眼下外有北郑内乱,内有不臣内忧,天子……天子新丧,觊觎大位者有之,放肆不守本分者有之。所谓‘猛药去疴,重典治乱’,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着朝中重臣的面,同太后龃龉,如此局面,令景砚难堪非常。
她说着,雪玉般的手掌不由得攥紧裙裾一侧,转刹时又松开,深吸一口气道:“孩儿……不得不叹服!”
“她如何了?”段太后急道。
自宇文哲驾崩,景砚一心想着替他守住这万里江山,又唯恐太后中年丧子难以接受,遂将重担一肩挑起。
段炎因而只得告罪,尬尴地坐回原处。
是以,景砚从嫁入皇家的那一刻起,便唯恐在太前面前行差踏错,每日定时问安、奉养,逢着太后凤体有恙,更是衣不解带地侍疾,比在朝廷大典上列席还要严峻非常。
段太后似是不风俗她的恭维之语,眼风滑过她的脸,嗤道:“哀家自不会跟你普通计算。”
景砚惊诧。她晓得本身再次被太后曲解了。
她更加看不懂她这位姨母兼婆母了。
段太后稳住段炎,又转向景砚:“段大人论起来,亦是你母亲的族兄,也是你的长辈。”
砚儿?
那目光很庞大,似有愤懑,又似哑忍,另有一两分的热切,乃至――
景砚张了张嘴,到底还是轻声吐出一个字:“是。”
段炎眼看这大周帝国最高贵的婆媳二人言语反面,闹了个相互不镇静,顿觉如坐针毡。他不天然地轻咳一声,便想要临时告别。身为外臣,还是不要掺杂这后宫冲突为上。
景砚心一横,干脆实话实说:“阿睿言语恰当,没了分寸,孩儿罚……罚她在高祖神位前跪着呢……”
景砚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