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说着,探手扬起金弓,“得猎最多者,朕亲赐此弓!”
宇文睿仰脸看着白羽垂垂消逝成一个白点的身影,“瞧吧,连白羽都看不下去你言不由衷了。”
“万岁!万岁!”
那鞭子本就掺了金丝,不是凡品,这么狠狠一下子,马如何受得了?顿时被抽出了一长条血印子。那马吃痛,狂叫一声,没命地颠儿着激|射出去。
白羽再不睬会宇文睿,蹭的展开双翅,直直飞向来者,落在对方的肩头,密切地蹭着。
宇文睿听得脸上一黑,“悦儿,不是让你改个名字吗?如何还叫这名儿?”
景嘉悦闻言,柳眉一竖,“谁说的?看你是皇上,给你留着面子罢了!”
宇文睿笑嘻嘻的:“你本来就不如我。”
“嚯——”世人皆惊,暗赞“吾皇好技艺”。
世人奋发,高呼“万岁”,抢先恐后地奔入围场。瞬息间万马奔腾,遮天蔽日。
宇文睿将右手食指、拇指搭在唇边,嘴唇用力,收回一声长啸。
那些年青的世家后辈,听天子说打得最多猎物的,便能被钦赐御弓;又目睹天子明眸皓齿、语笑晏晏,都禁止不住心中的荡漾,热血上涌,惟愿搏命一猎。就算做不成那夺冠的,能被女帝多瞧几眼,也是好的。
众世家后辈见她露了这一手,更是心生倾慕,有几个乃至暗生情素,动了做后君的动机。大周尚武,女子职位又颇高,是以技艺高强的女子更受推许。
不等她说完,景嘉悦一双杏眼将近瞪裂了:“谁说我不如你?!”
好一番风景!
宇文睿胸怀为之一畅,她猛地收住马缰绳,止住了爱马的疾走。
她说着,昂首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蓝瓦瓦的看不到边沿,只高远处一个小小的白影,在天空中挪动得格外快。
是以,疾走之下,就将世人抛在了身后,连紧随她保护的内廷侍卫也被她甩没影儿了。
敖疆得仆人令,也发足疾走而去。
奔了半刻,眼看着远远一团红色,恰是景嘉悦和她的枣红马。宇文睿才略觉放心,还是不敢放松,紧随厥后。
“白羽乖啊!”来人是个红衣红靴红披风的娇美少女,配上那匹枣红马,仿佛一团烈火般。
“有胆来比!”景嘉悦一抖肩膀,白羽霍然惊起,落在近处的低矮树枝上,犯愁地盯着这二位。
特别是那些世族后辈,多是第一次见到小女帝的真容——
围场内顿时群情激昂。
“浑说!”景嘉悦娇喝一声,“来来来!睿姐姐,放马过来吧!”
不说世人跃跃欲试,单说宇文睿。
她是天子,那个敢抢在她头前?
面远风景吃紧向后掠,马蹄踏在浅草之上,被踏碎的青草披发着淡淡的暗香气味,沁民气脾。
二人拨马于同一程度线,同时一扬鞭子,抽在马臀上。
白雕持续在她颈间挨挨蹭蹭的,宇文睿皱了皱鼻子:“你都长大了,就得学会本身找吃的!莫非要朕养你一辈子吗?”
白雕见奉迎无效,拧着脑袋,状似高傲。
朕如果使出真工夫,这一箭还不射到京师去?
宇文睿岂会读不懂众臣的内心戏?
大周皇家以弓马得天下,为了不令后代子孙忘记了祖宗的勇武精力,自太|祖建国年间,每年入秋,天子皆会携众臣工、武将、宗室后辈在这里打猎,以扬国之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