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闻言,先就心软了。
宇文睿扬唇:“阿嫂害臊了……”
宇文睿身上的酒气冲鼻而来,景砚嫌弃地一皱眉,下认识地向后躲闪,却不防备这小祖宗死缠烂打打蛇随棍上。
她传闻过,也见地过各种醉鬼,有喝醉了就睡的,有喝醉了就干脆个不断的,有喝醉了打斗惹事的……今儿她是真长见地了,若论醉了酒后之磨人、闹人,非我们这位大周女帝莫属。
喝得都胡说八道了?这句话,她顾忌着宇文睿一国之君的面子,没美意义问出口。
一撩绢帘,景砚虎着脸,叮咛道:“你们都下去吧。”
那一声感喟,如幼猫调皮的爪子,悄悄滑过景砚的心房,微痒……
她勾起唇角,打量着阿嫂小巧剔透的身材,真是如何看如何都雅。
太后您白叟家明鉴,真真只是一小坛罢了。话说谁敢灌我们陛下啊?就是灌,那也是这祖宗她本身灌本身的。何况,御酒,甜水似的,陛下十岁的时候就曾偷喝过半坛子,也没见醉成这副模样。今儿这是闹哪样呢?莫非这就叫“酒不醉大家自醉”?
宇文睿歪头看着阿嫂,脑中另有点儿晕乎乎的。
景砚皱眉,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又说不清楚。
景砚身躯大震,不顾统统地使出满身力量推搡宇文睿。
宇文睿听她不悦的口气,委委曲屈地扁了扁嘴:“偏不要她喂!朕要阿嫂喂!”
秉笔和侍墨二人对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骇怪:祖宗,您是要太后主子奉侍您沐浴吗?这、这、这真的能够吗?
“良药苦口。谁让你不听话的!来,都喝了,就不头痛了……”
唔,公然有阿嫂身上的味道。嘻嘻,这定然是阿嫂常日用惯了的,好,很好,好得很!
景砚脸一黑,心说那你要如何?莫非要人抬了给病人预备的缚辇来抬你回帐?不明本相的,还觉得天子不听话被太后揍了屁股呢!成何体统!
绢帘内,浴桶备好,水温合适,只等着小天子来享用。
宇文睿这会子倒是不喊头疼腿软了。她两手撑着浴桶边沿,脑袋俯下去,悬在水面之上,抽鼻子闻――
饶是秉笔经历老道,仓猝闪身,才不致被打翻了手中的玉碗。
申全也是陪着小天子狠读过几年书的,听到这儿不由得暗挑大拇指:天子就是天子,就是与众分歧,哪怕醉成这副模样,还是没忘了我大周勇武本质!
醉里挑灯看甚么?啧啧,辛稼轩的名句,天然是“看剑”啊!
宇文睿见二人一动不动,嘴一撅,叉着腰,大声道:“你们不走,朕就不脱衣服!”
景砚眼看着那张美丽的小脸儿越贴越近,滚烫的热度一浪一浪地袭了过来,惊得心口突突直跳。
申全本来是挣扎起家去搀扶她的,听到她这一句,伸出去的双手只想收回来自戳双目,再戳双耳。
宇文睿脑中号令着“还我光滑腻的阿嫂”,薄唇微启,粉嫩的舌尖探出,毫无征象地舔过景砚脖颈上骤起的小鸡皮,誓要把那些“讨厌的物事”舔个干清干净。
“回……回禀太后,陛下……陛下只喝了……只喝了一小坛……”
秉笔、侍墨瞠目结舌地盯着小天子的一举一动,还觉得她醉得狠了,想要喝上一口沐浴水解渴。
“主子,这……”秉笔不放心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