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脸一黑,心说那你要如何?莫非要人抬了给病人预备的缚辇来抬你回帐?不明本相的,还觉得天子不听话被太后揍了屁股呢!成何体统!
秉笔和侍墨听得一脑门子黑线,祖宗,我们天然是来服侍您沐浴的,莫非还是来观赏的不成?
宇文睿臀部刚一挨着榻面,就眨着一双晶亮大眼,不幸兮兮地凝着景砚:“阿嫂,头疼……疼得很……”
宇文睿半个身子趴伏在地,仿佛没了知觉,她也不喊疼,也不叫痛,反倒笑嘻嘻地望着景砚:“阿嫂身上真香,比……比悦儿还……还好闻……嘻嘻……”
温热的水沁过她红润的肌肤,激得她扬着小脸儿,轻叹一声:“舒畅!”
宇文睿见景砚不语,黏腻腻隧道:“我就在阿嫂的帐中沐浴,就在阿嫂的榻上睡了……嘻嘻,就这么定了!”
申全跪伏在地,内心这个冤啊――
宇文睿听她不悦的口气,委委曲屈地扁了扁嘴:“偏不要她喂!朕要阿嫂喂!”
景砚皱眉,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又说不清楚。
但是紧接着下一瞬,她方才答复原状的面庞“腾”地又通红了――
宇文睿看她踌躇,又不幸兮兮地开口:“头疼,腿软,朕没力量了……”
景砚隔着绢帘,听到内里的动静。她将近被这小混球折腾得疯魔了,恨不得从速打发了她安睡,好消消停停的。
“无妨,哀家对付得来。”景砚淡淡的。
申全本来是挣扎起家去搀扶她的,听到她这一句,伸出去的双手只想收回来自戳双目,再戳双耳。
二人退下,掩好绢帘,侍立在外。
景砚听她在本身面前自称为“朕”,便晓得她心中不快,无法地接过秉笔手中的玉碗:“扶陛下去榻上坐着。”
申全岂会听不出太后言语当中的怒意?他毕竟历事尚浅,上位者一怒,他就肝儿颤了,腿一软,申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醉猫睿哪管他们的所思所想?现在,这人间对她吸引力最大的,莫过于阿嫂周身的气味,另有那细致柔嫩的肌肤……只不过,那里来的一片片小疙瘩?讨厌得很!
她俏脸一热,赶紧收敛心神,叮咛捧来醒酒汤的秉笔道:“快喂陛下喝下去!”
喝了一坛子!还敢说是“只喝了”?
害臊个屁!景砚暗骂。一国之君,这是有暴|露的癖好吗?
思及脖颈被那粉嫩的小舌划过期的激烈触感,景砚的小腹蓦地一紧。
景砚娇躯一抖,因着她的挨蹭,浑身都起了一层小鸡皮。
不等她话音落地,宇文睿俄然一挥胳膊:“不要你喂!”
她传闻过,也见地过各种醉鬼,有喝醉了就睡的,有喝醉了就干脆个不断的,有喝醉了打斗惹事的……今儿她是真长见地了,若论醉了酒后之磨人、闹人,非我们这位大周女帝莫属。
“良药苦口。谁让你不听话的!来,都喝了,就不头痛了……”
“回……回禀太后,陛下……陛下只喝了……只喝了一小坛……”
饶是秉笔经历老道,仓猝闪身,才不致被打翻了手中的玉碗。
宇文睿身上的酒气冲鼻而来,景砚嫌弃地一皱眉,下认识地向后躲闪,却不防备这小祖宗死缠烂打打蛇随棍上。
景砚初时被她无礼行动气得只咬牙,待得听到“比悦儿还好闻”几个字,大惊失容,脑中的第一反应便是:莫非无忧同悦儿做了甚么苟|且之事?不然,她何故醉意昏黄的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