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召停下了步子,他的眼眸黑亮,对着身后叮咛道;“速派人去天牢,将镇远侯府的家属全给孤放了,好生送回侯府,并让宫中的太医前去侯府,为万老夫人诊治。”
听得母亲这般说来,李云召则是摇了点头,道;“母后的话,儿臣有些不明白。”
“历朝历代,手握重兵的武将多被朝廷猜忌,君臣离心离德,有那样多血淋淋的例子,皇儿,母后不肯你重蹈复辙。”
“你说甚么?”李云召面色大变,指着阿谁侍从喝道。
“饿吗?”万重山的声音是醉人的和顺。
“谢母后,”李云召站起家子,落座后,便道;“母后一早让儿臣过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儿臣给母后存候。”李云召跪在地上,向着主位上的太后施礼。
说完,太后顿了顿,又道;“坊间的风言风语,母后也曾听闻一些,等万重山此番回京,母后会将陈氏收为义女,封她为公主,而后指婚给镇北王。”
李云召开了口,声音中倒是浮起几分淡淡的自嘲;“儿臣岂敢,他立下这不世功劳,在北境的声望早已超出了儿臣,母后莫非不知,在北境,大家皆知万重山,而不知李云召?”
“皇儿的意义,莫非还要降罪于他?”太后皱起眉头。
“你怀着孩子,那里还能折腾,你就在燕州好好儿养胎,我会一向陪着你,等这个孩子出世后,我们再归去。”万重山声音暖和,念起那一次何云礼从大辽将轻舟送到边疆,不过戋戋一夜的颠簸,轻舟就已经动了胎气,回京之路千里迢迢,如果轻舟将孩子生在路上......
“这如何行?”轻舟吃了一惊。
“好,我们回京。”万重山没法,只得应允,轻舟闻言,唇角顿时浮起一抹笑涡,就听万重山的声音又是响了起来;“不过你要承诺我,若在路上稍有不适,立马要奉告我,明白吗?”
太后缓缓点头。
“皇儿!”太后的声音亦是变得严肃起来,她看着面前的儿子,几近在眨眼间,先前的垂髫小儿已是长大,已是没法由她掌控。
“万重山此番灭了大辽,令耶律隆戈流亡草原,令全部漠北再无王廷,他闭幕了困扰我大齐百年的北境之患,他立下这绝代功劳,不知皇儿要奖他些甚么?”
“不碍事的,刘军医都说了,孩子很好,我也很好。”许是有万重山陪在身边,轻舟精力极好,脸颊处亦是透着可喜的红晕,看在万重山眼里,只让他垂怜极了。
“儿臣明白,”李云召看向母亲的眼睛,一字字开口;“儿臣会安抚他,嘉奖他,儿臣会赐与他‘镇北王’的封号,让他不但成为我大齐第一个以百姓之身封王之人,更会是我大齐第一个异姓藩王。”
“但是如许,皇上会见怪你的,”轻舟握住了万重山的胳膊,从他的怀中支起了身子,她看着他的眼睛,近乎哀告般的开口;“你带我回京吧,孩子眼下只要六个多月,等我们回到京师,也还没有到产期,我能够在京师把孩子生下来。”
“重山.....”轻舟柔声唤着。
“母后!”李云派遣欲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