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梓安没有说话,只向着她伸出了手,轻舟一怔,不等她上前,万梓安已是握住了她的柔荑,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叔父明日就要回虎帐了,侄儿敬叔父一杯,替内人(老婆)谢过叔父的拯救之恩。”万梓安开了口,成心在“内人”二字上稍略减轻了声音,他举起桌上的酒杯,向着万重山敬去。
突然被他牵着走,轻舟脸庞一红,只觉不适,她刚挣了挣胳膊,就见万梓安已是回过甚,不轻不重的道了一句;“你别忘了,我们是伉俪。”
“我只晓得他是我们叔父,”轻舟眸心噙着泪,一动不动的和丈夫对视着,她的身子还未规复,神采还是惨白的,目睹万梓安对叔父曲解至此,只让她内心难过,不为旁人,而是为万重山难过,她看着丈夫的眼睛,一字字道:“叔父一向照顾我们,护着我们,我们不能吃他的,用他的,最后,还要在背后诽谤他!”
万梓安进屋后也未曾放手,还是与轻舟十指相扣,万重山看在眼里,只一语不发的移开目光,与两人道出了一个字;“坐。”
她和万梓安一道起家,向着万重山施礼辞职,万重山端着酒杯,却也没喝,见他们施礼,不过是微微点头。
见轻舟吃好,连翘刚清算好碗筷,回身一瞧,却见万梓安走了出去,她看着心中一喜,只笑道;“姑爷来的恰好,蜜斯刚吃过早餐。”
终究,他们吃完了这一餐饭。
轻舟听了这话,小脸顿时没了赤色,她看着丈夫,摇了点头,“我不懂你在说甚么。”
万梓安见她一袭月蓝色长裙,长发束在脑后,做妇人装束,可她的年纪尚小,暴露的容颜白净美好,透着少女的高雅。
“你还晓得他是我们叔父,”万梓安唇角浮起一丝嘲笑,“自从你进府,他哪样事不是顺着你?就连我被打军棍那次,就连跟从他多年的赵叔讨情都没用,你一句话就让他收了手,你当我是傻子?”
万梓安听了这话,只一记冷哼,他没有再和轻舟说甚么,站了半晌后,终是拂袖分开了轻舟的屋子。
见他喝完,万梓安对着轻舟叮咛道;“去给叔父斟酒。”
“等蜜斯醒来,奴婢会奉告蜜斯,大将军来看望过她。”连翘谨慎翼翼的说着。
万梓安待连翘走后,则是去将房门关上,轻舟见他如此,眸心便是有些不解,万梓安关上房门,走到了轻舟床前,他抬高了声音,开口就是一句,“我问你,那一晚你和叔父在崖底,究竟都做了甚么?”
轻舟心中一紧,纤细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攥紧了被子,她的嘴唇发白,只颤声吐出了一句;“他是我们叔父....”
万重山没有出声,他的目光超出连翘,向着轻舟的屋子看去,就见屋子里烛光温和,足以令民气渐渐安静。
“你!”万梓安怒极,忍不住扬起手掌,可看着轻舟梨花带雨般的小脸,那巴掌却不管如何都没有落下。
万重山闻言,只一语不发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蜜斯,方才大将军身边的人来讲,大将军明日就要回虎帐了,早晨让您和姑爷一道去前厅用膳。”连翘仓促而来,将万重山的叮咛奉告了轻舟晓得,轻舟闻言,见外间的天气已是暗淡,便没有再担搁,只稍稍清算了一番,领着连翘向着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