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轻舟醒来后,只觉身子比起昨日要松快了很多,连翘进屋奉侍她梳洗时,倒是故意想将昨夜里瞧见了万重山的事奉告蜜斯,可想起男人的叮咛,又没阿谁胆量,只得闭上嘴巴,为轻舟端来了早膳。
万梓安进屋后也未曾放手,还是与轻舟十指相扣,万重山看在眼里,只一语不发的移开目光,与两人道出了一个字;“坐。”
“回将军的话,蜜斯一早醒了一会儿,药汁也是喝下了,方才奴婢奉侍蜜斯用了些米汤,此时已经歇下了。”连翘口齿聪明,只将轻舟的景象奉告万重山晓得。
轻舟瞥见她,便是微小的唤了声她的名字;“连翘....”
连翘的心“砰砰”跳着,有些惴惴不安,就听男人的声声响起,道出了几个字;“她如何?”
万梓安瞥了她一眼,只道;“你先下去。”
将养了两日,轻舟的身子已是渐渐规复,万重山待在燕州的这几日,也并未留在府中,而是忙着边城的设防之事,直到这一日,才回到了将军府。
万重山已是等在了那边。
轻舟听了这话,小脸顿时没了赤色,她看着丈夫,摇了点头,“我不懂你在说甚么。”
万梓安没有说话,只向着她伸出了手,轻舟一怔,不等她上前,万梓安已是握住了她的柔荑,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轻舟心中一紧,纤细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攥紧了被子,她的嘴唇发白,只颤声吐出了一句;“他是我们叔父....”
她还记得那日,连翘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轻舟的瞳人中有担忧划过,向着连翘问道;“你受伤了吗?”
这一餐饭吃的极是沉闷,万重山本就是未几言多语的性子,轻舟也只是一向埋首用饭,没有出声,直到万梓安将一块鸡肉送进了轻舟碗底,轻舟惊诧抬眸,就见万梓安含笑看着本身,道;“你太瘦了,该多吃点。”
见他喝完,万梓安对着轻舟叮咛道;“去给叔父斟酒。”
轻舟眸心大变,她坐在床上,只觉一颗心倏然下坠,浑身都是冷的。
“万梓安!”轻舟容颜如雪,见丈夫越说越不成模样,她终是颤着嗓子,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名讳。
“蜜斯放心,只是一些擦伤,早都好了。”连翘心知轻舟问的是那天在密林里的事,便是一五一十将当日的事奉告了轻舟;“那些刺客也都让唐副将和罗参将他们全给清算了,瞥见蜜斯和将军坠崖,唐副将他们焦急怀了,总算是老天保佑,蜜斯和大将军都没事。”
“你别跟我装,”万梓安面色阴霾,眸心有火光在烧,“我不是瞎子,他那日奋不顾身的去救你,又把你从崖底抱了出来,陈轻舟,那么多双眼睛都瞧着,你究竟明不明白,知不晓得他是谁?”
“走吧,我们一块回屋。”万梓安转过身,搂过了轻舟的腰肢,轻舟身子一僵,就见身边的男人噙着对劲的嘲笑,走出大厅后,与底下的仆人大声叮咛;“去让人把我的行李搬到夫人的屋子里去,我今晚,”说到此处,万梓安微微停顿,继而道;“要在夫人的屋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