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敏懿先是一怔,只敛下双眸,向着万重山行了一礼,“二爷也请早些安息。”
临行前的一晚,夜影婆娑。
“蜜斯,您看这药....”连翘声音很轻,即便她只是个丫环,也晓得万重山是多么身份,他不但是大齐的大将军,镇远侯,也更是自家蜜斯的夫家叔父,是与公爹一样的人物,与轻舟之间是千万不能有何牵涉的。可自打她跟着轻舟进府后,万重山为轻舟所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她也都是瞧在眼里,每逢想起来,就连连翘也都觉忧心。
“明知万不该该,却恰好节制不了本身。”万重山声音降落而暗哑,透着有望与自嘲。
“连翘,如何了?”轻舟回过神来,向着连翘看去。
连翘沉默着,隔了好一会儿,才道;“蜜斯,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连翘回过神来,凝神看去,借着模糊的月光,方才瞧见前面的男人不是旁人,恰是万重山,她心下一惊,赶快施礼,“奴婢见过侯爷。”
轻舟听着他的话,只觉心如刀割,她不敢再待下去,也不敢再听下去,她眸心含泪,刚要转成分开,万重山却没有给她逃开的机遇,待轻舟回身时,他扣住了轻舟的胳膊,将她一把带进了怀里。
“连翘,你听我说,今后,非论叔父再遣人送来甚么,你都不要收,晓得吗?”轻舟声音很轻,她的眼瞳如水,看着连翘的眼睛叮嘱。
说完,便是分开了万重山的书房。
“罢了,”万重山打断了她的话,“此事不消再提。”
温敏懿晓得,在大齐,不知有多少女人打着万重山的主张,将脑袋削尖了,想要嫁进这镇远侯府,她多年无子,这侯爷夫人的位子本就坐的不甚安稳,何况现在.....
不等温敏懿说完,万重山便是一个手势,只让她将余下的话尽数吞了归去。
说完,他几近没有涓滴游移,走进了轻舟的院子。
“天气已晚,二爷怎还没安息?”温敏懿刚进书房,就见万重山站在窗前,她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身形一如当年那般健旺,光阴并未在他身上刻下陈迹,比起本身当年初初嫁与他时,此时的万重山看起来更显成熟慎重,平增了很多男儿魅力。
伉俪两有半晌的沉默。
如连翘所说,轻舟还未曾睡着,听着叩门的声响,她只觉得是守夜的嬷嬷,待来人进屋后,岂料刚抬开端,便瞥见了万重山的身影。
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
在还是英挺的丈夫面前,她已然老了。
“如果当初,您嫁的人.....是侯爷,那该多好。”连翘鼓足了勇气,才吐出了这么句话,她这句话刚说完,轻舟的身子便是一震,她故意想要斥责连翘,不能说这般话,可那些话到嘴边,却只剩下浓浓的苦涩。
连翘心知轻舟的处境,她已经嫁给了万梓安,即便万梓安对她不好,可轻舟也还是他的老婆,是万重山的侄媳妇,对于万重山送来的东西,她们的确是不好收的。
万重山淡淡笑了,他甚么也没说,只摇了点头。
“蜜斯,您嫁过来时,和您拜堂的恰是侯爷,更不要说这叔侄两人,非论是品德武功,还是才学,姑爷都是千万比不上侯爷的,可恰好......”
便是这一句话,让轻舟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轻舟听着连翘的话,得知这药是万重山命人送来的,心头顿时一颤,她想起白日时,万重山曾将她从空中上扶起,许就是在当时,她的伤落在了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