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心知轻舟的处境,她已经嫁给了万梓安,即便万梓安对她不好,可轻舟也还是他的老婆,是万重山的侄媳妇,对于万重山送来的东西,她们的确是不好收的。
临行前的一晚,夜影婆娑。
轻舟听着他的话,只觉心如刀割,她不敢再待下去,也不敢再听下去,她眸心含泪,刚要转成分开,万重山却没有给她逃开的机遇,待轻舟回身时,他扣住了轻舟的胳膊,将她一把带进了怀里。
万重山转过身,暴露一张豪气磊落的面庞。温敏懿看着丈夫棱角清楚的面庞,有刹时的恍忽,她本就比他要年长,三十多岁的女子,眼角已是不成制止的呈现了细纹,而他,却正值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
不等温敏懿说完,万重山便是一个手势,只让她将余下的话尽数吞了归去。
连翘不敢不答,只得道;“蜜斯....还没有安息。”
“是甚么话?”轻舟温声问道。
“侯爷!”连翘大惊失容,刚要迈出步子,便被万重山的侍从一把抓住了胳膊。
轻舟的心顿时狠恶的跳了起来。
温敏懿晓得,在大齐,不知有多少女人打着万重山的主张,将脑袋削尖了,想要嫁进这镇远侯府,她多年无子,这侯爷夫人的位子本就坐的不甚安稳,何况现在.....
轻舟回眸,近乎绝望般的喊他;“叔父.....”
便是这一句话,让轻舟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罢了,”万重山打断了她的话,“此事不消再提。”
直到说完,万重山都是一动未动的立在那儿,不动声色为本身倒了一杯茶,温敏懿看着他的侧颜,却压根瞧不出他的心机,合法她心下惴惴时,就见万重山终是回过甚,冲着她说了句;“时候不早了,你归去歇息。”
连翘沉默着,隔了好一会儿,才道;“蜜斯,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万重山没有出声,可男人舒展的眉心,已是泄出了他的苦衷。万梓安是他独一的侄儿,也是万府独一的根,目睹着侄子今后变成一个残废,万重山心中自是沉闷。
温敏懿默了默,道;“二爷,您别嫌妾身多嘴,梓安是我们万家独一的独苗,这孩子此番受了这般重的伤,今后.....怕也是难当大任,还请二爷....”说到这里,温敏懿心中有锐痛划过,却还是咬了咬牙,说了下去;“能为自个的子嗣着想。”
连翘进屋时,就见轻舟正坐在那边入迷,烛灯映照着她的秀容,衬着她的身形更加窈窕。
“我晓得,我不该来这。”万重山凝睇着她的面庞,即便过了这些日子,轻舟脸颊上的伤却还是未曾减退,那白净的肌肤上还是留着淡淡的指印,扎着他的眼,也扎着他的心。
万重山黑眸如墨,他看着温敏懿的眼睛,只道:“你是劝我纳妾?”
温敏懿不肯细想,只收敛了心神,向着丈夫的背影温声开口。
“蜜斯.....”连翘手中攥着一物,有些迟疑的走到了轻舟面前。
“如果当初,您嫁的人.....是侯爷,那该多好。”连翘鼓足了勇气,才吐出了这么句话,她这句话刚说完,轻舟的身子便是一震,她故意想要斥责连翘,不能说这般话,可那些话到嘴边,却只剩下浓浓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