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家眉头微皱,道:“如何云公子和六少也来了?”
相子寒嘿然嘲笑,看也不看她,只是盯着云西辞慢慢道:“云山竹海的云西辞好大的脾气,好短长的手腕!八年前烧了老夫的青崖谷,现在我们来算算这笔账吧!”说罢人影一闪,一掌往他的胸口打去。
不一会儿,云长乐睡意渐起,转头看向那张大床,面上一愣,心中暗道:“这可如何睡?她偏头悄悄打量云西辞,见他低垂着头,看不清神采。烛光微微闲逛,房中是暖暖的橙色,云长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云西辞昂首盯着她道:“晚了,去歇息吧。”
云长乐本觉得他会说:“那你睡床,我睡地上好了。”她耸耸肩膀,哼道:“西辞,云姑姑教你对女子要好些,你如何健忘了?罢了,我就姑息一点,让半张床给你吧。”
两人远远跟在韩诚身后,只见他走进一间灯火透明的客房中。一名白须老者从他手中接过银针,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云长乐二人眼中闪过惊奇之色。他只看了两人一眼,当即回身走向房内。
“别熄灯!”云西辞眼睛没有展开,低声轻言道:“把帷帐放下来。”
韩诚对云西辞拱手一礼,缓慢道:“两位,四罗山庄的罗丹青公子正等着鄙人送东西畴昔救治。性命关天,鄙人得先去把事情办了。”贰心中非常焦急,脚下不断,转眼间已走到了回廊转角,往隔壁园中走去。
四更时分,隔壁院中一阵鼓噪,云长乐霍地从床上翻身而起,只见云西辞正凝神侧耳聆听。云长乐穿上鞋子,走到门边道:“西辞,去看看。”
云长乐点头道:“罗公子与我父辈有些友情。传闻他受了伤,我便过来看看。”她忍不住又看向房中。
房中一片乌黑,云西辞无声一笑,重新点亮了蜡烛。云长乐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靠内里的那边,公然给他留了半张床。他起家走到床边站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又走回桌边,拉了两把椅子并在一起,和衣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云长乐笑道:“想不到韩夫人如此短长,可惜我晚生了几年,不能亲眼目睹她经验焚琴煮鹤的英姿。”
伍锦玲抚掌道:“不错!阮女侠乃当世女杰,当年她就是在这里以一把流水小剑一人独斗焚琴煮鹤,最后逼得他们发下毒誓从今今后不得再胡乱漫衍谎言,更不准踏入塞川半步。”
韩千家见她的目光已看入房内,回道:“恰是。”
阮歆的目光在云西辞身上稍作逗留,韩诚对她道:“这位是云山竹海的云西辞云公子。”
云长乐回身对相子寒问道:“相神医,罗公子受了甚么伤?可有大碍?”
“罗公子?”云长乐问道,“是哪位罗公子?”
伍锦玲奇道:“六少怎会晓得连罗庄主和司徒先生也不是他们的敌手?”她不由高低打量云长乐,心想:“这少年的年纪也不过十四五岁高低,怎会晓得这些江湖掌故?看他与云西辞、楚盛衣干系匪浅,莫非他也是王谢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