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白须老者恰是云长乐十年前在慕城见过的天下第一神医相子寒,几人走进阁房时,他刚好救治结束。云长乐快步走到床边,床上躺着的公然是罗丹青。只见他神采惨白,肩上缠了绷带,床边犹有一盆血水。
云西辞倒了两杯水,走在桌边坐下,递给她一杯,道:“明天问一下就晓得了。”他看了看房中那张清算整齐的床,低头饮水,不再说话。
韩千家见她的目光已看入房内,回道:“恰是。”
韩千家身后的妇人俄然开口,道:“小兄弟不要担忧,有相神医在,罗公子不会有生命伤害。”她的声音沉寂动听,有安抚民气的特质。只听她道:“管家,请两位公子出去。”
云西辞身形一动,拦在他面前,道:“韩总管,鄙人云山竹海云西辞。叨教隔壁院子住的是谁,是否出了甚么事情?”
云长乐走上前去,只见房内站着韩千家、韩诚,另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
相子寒嘿然嘲笑,看也不看她,只是盯着云西辞慢慢道:“云山竹海的云西辞好大的脾气,好短长的手腕!八年前烧了老夫的青崖谷,现在我们来算算这笔账吧!”说罢人影一闪,一掌往他的胸口打去。
实在提及来那些山贼与韩千家又有甚么干系?他以仆人待客不周为由,将此事揽在身上,世人再无牢骚。
伍锦玲叹了口气道:“当年焚琴煮鹤二人到处漫衍谎言,阮女侠的出嫁步队一起北去,直至到了玉盘镇才传闻大熙境内已谎言满天,阮女侠名节大毁。为了送嫁,雀儿山的精英尽出,当时要再归去大熙辟谣又如何来得及?”
世人吃饱喝足,便又去了飞骏牧场,这一起行来,到世人到达时已是入夜时分。飞骏牧场的仆人不知云长乐是女子,天然将她和云西辞安排在了一间房里。
云长乐本觉得他会说:“那你睡床,我睡地上好了。”她耸耸肩膀,哼道:“西辞,云姑姑教你对女子要好些,你如何健忘了?罢了,我就姑息一点,让半张床给你吧。”
阮歆的目光在云西辞身上稍作逗留,韩诚对她道:“这位是云山竹海的云西辞云公子。”
世人一听,喜笑容开,一匹好马代价可不低!并且偌大的牧场,那么多马儿任君遴选,若能相中一匹千里良驹,那可真是大大的美事!
云长乐腾空一掌,掌风劈灭了桌上的蜡烛,道:“那我就恰好能够亲手尝尝,到底是云姑姑还是我徒弟教出来的门徒短长些!”
韩千家问道:“六少认得罗公子?”他见云长乐满脸体贴之色,心想:“莫非这少年是四罗山庄的后辈?”
伍锦玲抚掌道:“不错!阮女侠乃当世女杰,当年她就是在这里以一把流水小剑一人独斗焚琴煮鹤,最后逼得他们发下毒誓从今今后不得再胡乱漫衍谎言,更不准踏入塞川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