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微微一笑:“长乐年纪虽小,却也经历了很多风波,即便是罗景天、司徒寒江如许的人物,也不能在她那边讨得好去。如果有人真当触怒了长乐,她动起心机来,谁欺负谁可也还难说?”他笑吟吟地看着欧阳念那神采微变的面孔,腔调又轻又慢地说道:“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欧阳间家既然已有灵灵,宗主自当明白,我儿还是跟着我得好。”
欧阳念一怔,双唇一抿,心中好不难堪,灵灵与长乐资质相称,即便现在看来灵灵略逊长乐一筹,但是说不定再过几年便会强太长乐。须知武学一道,天赋资质当然极其首要,后天的好学苦练也懒惰不得。他见欧阳云嘴角微勾,眼神渐冷,点头叹道:“灵灵犯下大错,我已罚她闭门思过。她自小便无敌手,此次输在长乐手中,也算得了个经验,想必今后自会有所收敛。云儿如果担忧长乐今后会受她欺负,倒是大可不必。我既然要留她,自会保她全面。”
此时两人沉默不语,双双沉浸在刚才那招的震惊当中。
两人分道扬镳。长乐内息不顺,路行歌曾千叮万嘱要她好好疗伤,她深吸口气,稍稍平复了胸中窒塞的内息,心中一动,和衣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想了一想,又将本身双手、脸颊摸得又脏又灰,这才往欧阳间家赶去。
欧阳念一急,抢上一步,叫道:“且慢!”
两人沿山而行,长乐心中焦急,奔得太快,被欧阳灵灵打中受的内伤又激了出来,心口一阵憋闷。西儿见她神采不好,便道:“我背你。”长乐摇了点头,说道:“冯叔叔说,娘亲被人掳走不知所踪。爹爹在欧阳间家,休咎难测。我娘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了。我想先去欧阳间家找我爹爹。欧阳弘心机深沉,欧阳念刚强古板,如有人用我爹爹娘亲的事情教唆,爹爹又念着欧阳间家的血脉之情,怕是会吃大亏。可惜,凭我们两人的工夫,又打不赢欧阳间家的那几个叔叔伯伯。”西儿说道:“如果路叔叔和我姑姑在,那便是万无一失了。”长乐抿嘴不语。
欧阳云闻言冷哼一声,蓦地回身,右手重挥,自欧阳念右臂合谷、阳池、外关一起点上,至手三里、曲池穴,这下当真急若闪电、势若惊雷、轻若鸿羽、幻若飘雪。这手点穴工夫直看得欧阳念目炫神迷,心神荡漾,只见他右臂一震,大声赞道:“好!这是便是云儿自创的急雨弄箫么?”
欧阳念闻言一震,叹了口气道:“只是长乐说到底还是欧阳家的子孙,我见她资质聪慧,根骨绝佳,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他眼中闪现激越的神采道:“这孩子此后成绩只怕不在先祖欧阳写真之下!如此美木良才,我如果让她今后颠沛流浪,不在欧阳间家庇护之下,又如何对得起欧阳间家的列祖列宗?”
欧阳念神采已然有些丢脸。欧阳云心中一叹,话已至此,如果再持续下去,恐怕不能善了。他对欧阳念叨:“长乐既然不在此处,云某就此别过。”说罢微微一笑,抱拳一礼,回身就要分开。
欧阳云负手立于花厅当中,点头叹道:“七年前,欧阳云与欧阳莲生便已从欧阳间家属谱中除名。此时宗首要我认祖归宗,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何况……”他一顿,持续道:“何况我与莲生之事,如果传出去……”
两人行至山脚,长乐俄然停下,说道:“西儿,你回堆栈去看看,徒弟说不定在那边。我先去欧阳间家。”西儿见她容颜蕉萃、神采惨白,上前一步道:“你一小我去,我不放心。”内心却又晓得,正如长乐所说,两人的武功还不敷以震慑群英,说不定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成了欧阳云的拖累。长乐定定地瞧着他,正要开口,只听西儿说道:“我去去便回。你先去欧阳间家,不成轻举妄动,统统等我带路叔叔与姑姑返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