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念右臂一震之间便以精纯内力封住右臂穴道,却想不到欧阳云行动快得惊人,左臂却再也来不及回护,被他生生点中,当场生硬。这下比武只在瞬息之间,欧阳云的行动当然快得不成思议,但是每一指行到那边,乃至每次发力,竟也清楚流利地如水银泻地,快到极致,亦安闲文雅到极致。
欧阳念神采已然有些丢脸。欧阳云心中一叹,话已至此,如果再持续下去,恐怕不能善了。他对欧阳念叨:“长乐既然不在此处,云某就此别过。”说罢微微一笑,抱拳一礼,回身就要分开。
欧阳瑞目瞪口呆道:“他们带了谁来?”
欧阳云闻言冷哼一声,蓦地回身,右手重挥,自欧阳念右臂合谷、阳池、外关一起点上,至手三里、曲池穴,这下当真急若闪电、势若惊雷、轻若鸿羽、幻若飘雪。这手点穴工夫直看得欧阳念目炫神迷,心神荡漾,只见他右臂一震,大声赞道:“好!这是便是云儿自创的急雨弄箫么?”
欧阳念见他面露欣然不舍之色,微微一笑,持续说道:“长乐如果留在欧阳间家,自有家中仆人办理统统糊口起居,工夫更是由我亲身传授。凭她的资质,最多十年,定可名扬天下。”
欧阳念见他悄悄巧巧地就避开本身,心中巨震,半晌间欧阳云离本身已有十步之遥。欧阳念不及细想,赶紧提气急追,右手食指与中指一并一伸,往欧阳云背心至阳穴点去。这一招直来直往,毫不花俏,指尖还未及身,欧阳云便觉指力透背而来,身形一动,不管左偏右移,前趋急纵,只觉欧阳念的指力始终遥指至阳穴,未曾有涓滴偏移。他连换几种身法,始终不能摆脱,不由暗道:“我本觉得这几年武功精进,若论单打独斗,欧阳间家无人能敌。岂料二叔修为更胜当年!幸亏他并未尽力一击,不然我必会因为轻敌而败在他的手中。”
两人分道扬镳。长乐内息不顺,路行歌曾千叮万嘱要她好好疗伤,她深吸口气,稍稍平复了胸中窒塞的内息,心中一动,和衣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想了一想,又将本身双手、脸颊摸得又脏又灰,这才往欧阳间家赶去。
欧阳云微微一笑:“长乐年纪虽小,却也经历了很多风波,即便是罗景天、司徒寒江如许的人物,也不能在她那边讨得好去。如果有人真当触怒了长乐,她动起心机来,谁欺负谁可也还难说?”他笑吟吟地看着欧阳念那神采微变的面孔,腔调又轻又慢地说道:“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欧阳间家既然已有灵灵,宗主自当明白,我儿还是跟着我得好。”
欧阳云飘然退后,负手侧身而立。固然他只出了一招,这招倒是穷其全数精力与内力之作。此时欧阳云胸中荡漾之情难以言表,若不是在欧阳念如许的绝世妙手逼迫下,他亦难以使出如许连本身也难以设想的一招。
欧阳云想起长乐已拜路行歌为师,待路行歌与云烟比武以后,便要分开他们伉俪二人,当真是心如刀割。
两人沿山而行,长乐心中焦急,奔得太快,被欧阳灵灵打中受的内伤又激了出来,心口一阵憋闷。西儿见她神采不好,便道:“我背你。”长乐摇了点头,说道:“冯叔叔说,娘亲被人掳走不知所踪。爹爹在欧阳间家,休咎难测。我娘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了。我想先去欧阳间家找我爹爹。欧阳弘心机深沉,欧阳念刚强古板,如有人用我爹爹娘亲的事情教唆,爹爹又念着欧阳间家的血脉之情,怕是会吃大亏。可惜,凭我们两人的工夫,又打不赢欧阳间家的那几个叔叔伯伯。”西儿说道:“如果路叔叔和我姑姑在,那便是万无一失了。”长乐抿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