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逃脱的一人武功实在不错,听到暗器声响起,想也不想,便向中间一避,那颗本该打中他的瓜子,便试了准头。但是楚盛衣多么人也,不等那人开口惊呼,便脚尖一点,倏忽而前,右手按住了他的胸膛,双目对上那山贼惊骇的眼睛。
俄然,内里有脚步声响起,他猛地展开眼睛,只听一人道:“大当家!”接着便是被矗立麋集的木栅隔出来的隔壁院子里某间房门封闭的声音。他渐渐地站起来,悄悄感喟一声,几无声响地走向屋外。
大当家站在空位上,眼睁睁地看着兵器库在火光中化为灰烬,眼中杀气一闪,沉声道:“去吧龙头岭周遭两里地给我仔细心细地搜一遍,只要见到不是盗窟里的人,当即缉捕返来!”三当家带走了六成山贼,剩下的人撤除守夜的,充足将两里地内仔细心细地搜索一遍。
“救火啊!有人放火啊!”
楚盛衣神情稳定,低头看了那山贼一眼,徐行走向门外,在门上轻叩两声,说道:“鄙人深夜前来,只想向大当家借一物。”
楚盛衣沉默半晌,迟缓道:“云兄,你呢?”
这夜月黑风高,盗窟中盏盏风灯摇摇摆曳。
楚盛衣对云西辞说道:“云兄,传闻路先生从不杀人?”
“大当家,兵器库着火了!看管的人都被人给杀了!”
三当家不在,这院子里守夜人只要四个。屋外的风灯被夜风吹得悄悄闲逛,在明灭不定的光芒中,忽地人影一闪,那四个守夜人还来不及看清面前是何物,便被利剑割破了咽喉。
大当家一把放开那人,大声呼喝道:“没有守夜的人快去救火!”
院中有八名守夜人,剩下六人还未发觉。楚盛衣看了看他们站立的位置,自发没法近身将他们同时制住,想了想,从怀中摸出六颗银瓜子。在那两个被他制住的山贼惊怒的目光中,手一扬,“嗖嗖”声响起,六道银光突然划过,五人被打中了穴道。
就在此时,兵器库方向俄然传来一阵呼号,两人一看,只见那边模糊有火光冒起。
大当家面无神采地盯着山洞入口,过了一会儿,终究道:“我回屋换身衣服,你守在这里,有甚么动静当即来报。”那山贼看了一眼他身上那件被火烧掉半截袖子的衣服,目光又转向他手臂上被烧伤的皮肤,说道:“三当家说白徒弟留了一些上好的烧伤药,我去拿。”
楚盛衣望着内里被火光映红的天空,眼中明灭着莫名的情感,如许的火光,与十年前何其类似。内里人喝马嘶,他们在救火。但是这是一把云西辞要放的火,云西辞要放的火,哪有那么轻易被毁灭?他不由得想:“如果我去做他做的这件事,可要如何停止才好?”双目一闭,不一会儿,楚盛衣的脸上渐渐暴露一丝近乎于对劲的笑容,“如果这是楚盛衣要放的火,那你们一样救不了!”
夜已过半,大当家坐在白日云长乐见他的阿谁大山洞中,神采阴沉地等候着搜山成果。中间一个传令的山贼道:“大当家,你要不要先回屋歇息一下?二当家已经出去了,兄弟们这点小事还不能办好?如果抓到了人,必然当即给你送到面前来!”
大当家被最后一人那声声响惊到,见外间保卫毫无反应,心中早就怯了,此时听他说只为借一物,心中大喜,忙道:“中间但说无妨,只要我寨中统统,无不该中间所求。只是不知你要借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