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木夫人却快速脱手,长乐自知不敌,只觉颈间生寒,心中骇然,暗道:“吾命休矣!”便在此时,只听破空之声响起,梅木夫人快速罢手,身子一转,一手抓了莲生,一手拉起扶摇翩然向后飘开。
路行歌嘴角微勾,目光轻柔地看向梅木夫人,仿佛轻纱拂面,赤松子身后的两名女子霍地倒吸口气,目不转睛地望着路行歌,眼中尽是痴迷之色。厅中世人也是定定地看着二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路行歌低声一笑:“你问问煮鹤,他刚才骂我甚么?”
路行歌环顾四周,瞥过梅木夫人,淡淡道:“路某与云烟此次的比武怕是要打消了。”
长乐上前说道:“欧阳宗主,本日我娘亲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长乐发誓与这厅中见死不救、落井下石之人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长乐蓦地心中一恸,只感觉她的语气竟是那样的凄惶非常,让人黯然神伤,不自发地往前踏上一步。路行歌反手一拉,低喝道:“长乐,收敛心神。”长乐一怔,立时站在原地,却忍不住柔声哀告道:“夫人,求您放了我娘,让我一家团聚吧。扶摇女人的毒是我下的,您要□找我长乐便是。不幸他们受尽磨难,求您放过他们吧。”
梅木夫人伸出左手,“房海宁的医书呢?”
赤松子点头道:“人死不能复活,鄙大家微言轻,怎敢做主?”又对梅木夫人道:“夫人本日已杀了一人,伤了罗家父子,重创欧阳家的子侄。请看在当年韩沧浪与仗剑宫昔日交谊上,部下包涵,勿要再造杀孽。”
梅木夫人眼波活动,语音轻柔道:“云公子一家?师侄说的是欧阳公子一家吧?欧阳公子丰神俊朗,欧阳夫人莲姿窈窕,加上用药之术高超,如此人物便是每天看着心中也是欢乐,我天然要请他们到岛上小住一番。正巧扶摇也缺个玩伴,长乐如果一并去了既可与扶摇作伴,又可不与父母骨肉分离,如此安排,岂不甚好?”
路行歌眉头一皱,飘然后退,负手而立,点头说道:“师叔的醉仙子公然是天下无双的毒药,行歌苦思不成解。”忽地展颜一笑道:“不知师叔为何要请云公子一家到梅木岛上做客?”
梅木夫人眼含笑意,“嗯”了一声,右手一番,莹白的手掌中鲜明一粒火红的药丸,可惜道:“醉仙子炼制不易,扶摇却全给云烟服了,哎,现下我手中只剩这尘凡寂啦。”瞟了焚琴煮鹤一眼,轻声一笑,嗔道:“路师侄,还不请煮鹤先生伸开他的金口,我这邪魔外道的仙药天然要请煮鹤仙翁批评批评。”
欧阳念心中一震,正欲说话,欧阳弘几步上前,盯着长乐冷声道:“你又何必威胁家父?欧阳间家并非非你不成,欧阳云与欧阳莲生丧德败行,莫非我欧阳间家还要护着他们么?如果如此,我欧阳间家岂不是要让天下豪杰嘲笑?家中后辈又有何脸孔行走江湖?”
欧阳弘上前道:“孩儿定不负父亲厚望。”面庞一整,回身对梅木夫人道:“夫人刚才已经听到了,欧阳云与欧阳莲生二人与欧阳间家再无干系,夫人与他们的恩仇请自行处理。”转头对路行歌道:“路先生与云女人戌时便要在此立下存亡状,不知云女人现在身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