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温馨地立在一旁,目光炯炯落在那尊晶莹剔透的白度母神像光亮额间那一只血石镶嵌的眼睛。那一点红嵌在洁白无瑕的玉石中,仿佛一滴新鲜的血,令那尊端庄平和的神像显得有一丝诡异,又有一丝令人怵目标冷傲。
好久,亭葛释终究安静下来,那样的安静却透着说不出的苦楚。他缓缓拿起密宗大法师的佛杵,凝重地看了一眼白度母像,快速举起佛杵朝白度母像的额间敲下。
少年一脸讶异,只是垂着双手不动。
莲月当中而安住双足金刚跏趺坐
我亦启请于汝故祈以悲钩恒摄受
少年闭着眼,悄悄地聆听着白度母赞,表情非常的空明。他感受本身仿佛站在重重雪山之颠,苍鹰在头顶翱翔,有风拂过他的脸颊,和顺地似一双纤手。他听到了雪花从天空悄悄坠落的声音,看到一朵晶莹洁白的雪莲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当中缓缓盛开……
大殿外忽闻靴声橐橐,剑甲加身的侍卫第一时候奔入了神殿。
侍卫愣住,一时情急护正犯了大忌,正欲退出之际,忽闻密宗大法师喃喃说道:“六合劫数,赤焰腾空;罗刹返来,血浴坤仪!”
足结金刚跏趺坐胜施母前我还礼
一面二臂浅笑容出世三世诸佛母
少年大惊,听到“喀嚓”一声轻响,白度母额间的那颗发光的血石自凹槽里脱落,悄悄落进了佛杵顶端的弓足花里。
白度母像额间那只血石镶嵌的眼睛俄然收回了丝丝微小的红光,那块血石仿佛有了生命普通,流转的光芒似血液在模糊活动。
天母尊前恒还礼愿为我顶快意宝
亭葛释将佛杵悄悄放回密宗大法师身边,然后看了少年一眼,举步走向甬道入口。
亭葛释沉默地将那颗血石取出,放在掌心打量好久,终究沉重感喟一声,将血石递到了少年面前。
如此庞大的动静中,密宗大法师仍然纹丝不动,闭目打座。
“当——”金盘掉落在玉石地砖上的高耸声响惊得少年蓦地展开了眼睛。
侍卫们怔愣半晌,终回过神来,轻手重脚地退了出去。
少年一怔,蓦地转过甚去看到父亲一脸持重的神情,而密宗大法师也不知何时立在了他面前,手中托着一只金盘。
以都惹也救统统病救度佛母尊前礼
少年只是游移了一下,便握紧血石朝甬道入口走去。
少年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先前的姿式跪着,怔怔看着洒落一地的朱砂似鲜血普通渗入白玉石地砖的裂缝。
如此诡异的一幕令侍卫们一样惊怔在原地,健忘了拜别。
亭葛释抬眸看向少年,唇角微颤,久久不语,仿佛内心正在接受着痛苦的挣扎。
密宗大法师置身于大殿正中的千烛当中,缓缓起家施以佛礼。
天母尊身色如月窈窕娴柔端严相
“索南!”
“统统因果皆有定命,天意没法窜改啊!”密宗大法师深深感喟一声,跪坐于白度母像之下,闭上眼,不再开口。
胜与共通诸悉地祈能无余尽赐我
“大师?”亭葛释怔怔地看着满脸哀伤的大法师,眼底缓缓升起从未有过的绝望。
“它是属于你的!”亭葛释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沉重。
神殿当中供奉着一尊白玉石雕的白度母像。其身色洁白,穿丽质天衣,袒胸露腹,颈挂珠宝璎珞,头戴花蔓冠,乌发挽髻,脸孔端庄慈和,右手膝前结施愿印,左手当胸以三宝印捻乌巴拉花,花茎曲蔓至耳际。身着五色天衣绸裙,耳珰、手钏、指环、臂圈、脚镯具全,满身花鬘寂静,双足金刚咖趺坐安住于莲花月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