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崇陵咬牙道:“萧冷儿,你莫要在此教唆世人。”又转向神采难堪的一干武林盟世人喝道,“她是何用心,你们可都看清楚了!”
洛烟然抿嘴不语,但俏脸上是少有的肝火,明显与洛云岚一样设法。
“你二人不必在此一唱一和,诡计利诱我。”尤崇陵冷声道,“问心,你昔日为私交肯顾萧冷儿而放我。现在萧冷儿向你魔教投诚,以她浑身本领,于公于私想必你不会至她存亡于不顾。”
尤崇陵大声道:“扶盟主,你……”
庚桑楚杜口不语,但那平素里老是风生水起的一把扇子,竟摇出些抖颤来。
洛云岚洛烟然兄妹更是不语,直直便向尤崇陵掠去。吃紧后退,尤崇陵叫道:“各位且慢脱手,这都是问心与萧冷儿二人的奸计!”
庚桑楚十指亦在无知无觉间捏得发白。
“你莫要听他危言耸听。”萧冷儿竟调转头来安抚尤崇陵,“我那大哥和扶盟主一行人,现在只怕已恨我入骨,便是你本日不擒我,只怕我那大哥也想亲手告结束我。”
面前这女人曾为着武林公理,失了自在,失了爱侣,失了心性,更失了父母亲人。她智计无双,一肩担下统统,统领了武林盟,在世人眼里如同仙神一样无所不能,只觉有她一日便有天下众生。谁曾想有朝一日,她会轻声讲这一句“担待不起”,便已扼杀了过往统统。
萧泆然蹙眉不语。秋明玉插口道:“尤掌门,冷……萧女人除却本日非论,毕竟曾为武林同道鞠躬尽瘁,乃至她为魔教所掳亦是斩杀问心失利的原因。若要我们在此击杀冷……萧女人,未免……”
“秋公子也会说那是‘曾经’。”尤崇陵冷冷道,“以萧冷儿才干,诸位本日放她分开,如有自傲他日能赛过了她,尤某便不再多口。”
轻哼一声,尤崇陵倒不见怒:“以你心性,我本日即便拿了你爹娘,只怕你也一定肯以性命互换。”
尤崇陵大惊之下,饶是他罢手得快,萧冷儿颈上那血痕仍不免加深三分。嫣红欲滴称了下幅赤色裙摆,看上去甚是可怖。
心中情丝翻涌,萧冷儿终只淡淡笑道:“我活着一刻,便感念你待我的交谊。”她说完望向洛烟然。两人自见面连一个字也没说过,但只淡淡一眼,又如诉说了千言万语。她又看向扶雪珞,扶雪珞也正凝睇着她,软语轻声朝她道:“那日你我拜堂结婚,在你心底不知做不做数?”
“大哥与尤掌门所言不差。”俯在庚桑楚怀中,女子衰弱得随时都有能够昏畴昔,面上却还是那安静淡然的笑意,“我现在归附圣界,叫武林盟的诸位为我伤了和蔼,萧冷儿担待不起。”
“刷”的一声,倒是萧泆然长剑已横在尤崇陵颈间,听他冷声道:“方才你的那把剑,便是如此向着萧冷儿。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便立即杀了你。”
很久但觉袖口一松,庚桑楚垂下眼,倒是紧拽他不放的女人终究脱力昏死畴昔。心下大恸,他终忍不住俯下身抱她,眼泪一滴滴渗入她受创深重的脖颈。
“萧冷儿舍弃武林公理公开投敌,此事天下皆知。”尤崇陵冷哼道,“我这么做乃是为了大义,即便紫皇活着,想来对此也无话可说。”
萧冷儿忽的闭上了嘴。
全不睬他,萧泆然轻声叹道:“我心中自是以你为重,究竟恼你些甚,却连本身也说不上来。但师父师娘在生时都一心顾念武林同道,你不肯尽这孝道,我却要帮你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