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我方才所言。”萧冷儿道,“不吝统统助问心篡夺天下。只盼在我还留着一口气的时候,能亲目睹到江湖一统。”
她想,某一刻连呼吸都几乎夺走的疼只属于早已僵死的不知谁的心。
圣沨却已掉头往回走去:“她在他身边,我另有甚好担忧。”
尤崇陵闻言不由乌青了一张脸。萧冷儿出身高贵,但初遇之时不过是个心肠奇好的小女人。在贰心底,一向感念多年前她不顾性命也要救他这个挟持了她的陌生人。
她不知不觉便停下步来,痴痴回望他。他是她平生遇过最美的人,就算已成昨日,她仍难以否定。
“多谢你惜疼我。”萧冷儿点头道,“凡是停滞你大计之人,我又怎能让他活在这世上。”
“你莫要这般坦白,指不定更能讨我欢心。”萧冷儿话说到一半,本身也忍不住先笑起来。
这等刻毒的心性……她能做获得么?原镜湄心下自问,却只觉一阵森寒,又像是明天赋第一次熟谙了萧冷儿。
“自卖自夸?”萧冷儿反复一遍她语声,啧啧叹道,“难为湄儿几天下来已将我当作自家人,叫我不甚幸运之至。”
尤崇陵设想擒拿萧冷儿,心中实是各式滋味交集,面对庚桑楚纵还才气持平静,于萧冷儿反应却实难当作不见。此时见她镇静笑靥,不由问道:“你笑甚么?”
他们熟谙了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回望她,等待她。
被他当着萧冷儿的面讽刺,原镜湄更是恼火,恨恨道:“只怕在有人眼里连土豪恶霸也不如!既如此,另有甚好装!”
但尤崇陵心机极深亦非常人可比。闻言只是冷冷瞧了两人,既不色变动不答话。
二人说话间谈笑尽是密切,直如情深爱侣在打情骂俏,又何曾有半分将尤崇陵放入眼中?
她半步未缓,亭亭然走出院门去。
“岂止你这么想,只怕武林中半数以上的人都这么想。”庚桑楚折扇轻摇,“我们是邪魔外道,甚名声都无关紧急。但武林盟既打着‘公理之师’的名号,于这一节却不得不顾。”
自三年前一役,木枷未再回返赤霞峰,三年来只在庚桑楚特地为他觅得的院落中埋头修行。此次亦是他与萧冷儿三年来头一次会面,但他神采安静,似早推测她有此一行。
两人干系并不算如何密切,但萧冷儿只当他是个老朋友般。
圣沨闻言脚步顿得一顿,终未转头,只道:“你何时起竟也不信赖他了。”
“当真不在?”庚桑楚挑眉,“你前日里言行举止,务求将萧泆然气到全然胡涂,只因你明知他一旦气极便会失了常性,极有能够当真武林盟世人的面儿直言你向我圣教投诚。‘萧冷儿’这三个字在武林中多么分量,一个月前你在婚礼当日被我掳走,已带给武林盟不小打击。现在再传出你因着与我的私交而投诚一说,只怕更要叫武林盟连同他们的首级失心之至。这类种反应,只怕早已在你把握当中了。”
萧冷儿但笑不语。
瞧得又恨又妒又是担忧,原镜湄连连顿脚,却说不出话来。一旁圣沨淡淡道:“他二人皆非因私忘公之人,行事必有事理,你又何必担忧。”
木枷感喟不语。
萧冷儿一边笑一边点头叹道:“我只笑本身委实是个费事精。”
“扶家父子何许人。”庚桑楚摇首笑道,“他们此番可不需求退路的,现在只怕早已在这四周八方盯死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