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头，往哪个柜子里放？”刘雄回身问。
我朝车窗外瞅了一眼，颤微微地拉开车门，脚根刚一沾地，右小腿肚子就抽了筋。
“到了。”刘雄停稳车，扭头对我说。
刘雄拉开第二个铁柜子，然后，转过身来，揭开担架上的白布。
公安局刑侦队的停尸房，坐落在院子的西北角，一溜灰瓦平房，显得阴沉森的，充满着可骇的气味。在这溜灰瓦房的最东头，从一扇窗户里透出一丝阴暗的灯光。
刘雄见我皱着眉头，直吸溜嘴，便问道：“章诗文，你咋了？”
老徐头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慢腾腾地朝停尸房走去，边走边说：“刘雄，你小子行动敏捷点，我还要看电视剧呢。还好，现在正在播告白。”
“除非活过来给我做老婆，不然，我才不为别人做嫁衣裳呢。”老徐头走过来，他渐渐地蹲下，伸脱手搭了搭女人的脉。约莫过了二十秒钟风景，他缩回搭脉的手，站起家来，摇了点头，可惜地说：“唉！还没凉透呢。可惜了，还是个大女人呢。”
老徐头瞅了我几眼，答复道：“他是正宗的孺子男，不但没和女人睡过觉，恐怕连女朋友都没有呢。”
“法医查抄过了，错不了。老徐头，我传闻您会起死复生之术，有本领就让她活过来呀。”刘雄说。
刘雄和我抬着担架，径直朝大铁柜走去。到了铁柜前，刘雄表示我放下担架。
刘雄一惊，孔殷地问：“老徐头，您…您真看出来我不是孺子男了？”
“是我，刘雄。老徐头，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呢，莫非您已经挺尸了？”刘雄回骂道。
借着从门缝里透出的灯光，一个丑恶的老脸把我吓了一大跳。我严峻地朝后退了一步，心想：这个老头儿的确就象个鬼怪。
“老徐头，我说给您送来一名大美女，没扯谎吧。”刘雄嗔笑着说。
“是呀，你已经不是孺子男了。”老徐头耸耸肩，皱起眉头诘责道：“你小子把谁祸害了？”
我细心打量了一下老徐头，只见他约摸六十多岁，身材矮小，尖嘴猴腮，脸上另有几颗大大的麻子。一双小眼睛眯缝着，好象没睡醒似的。
“谁呀？深更半夜了，想到我这儿来挺尸呀。”一个沙哑的嗓音不耐烦地答复。
“老徐头，您看他是不是孺子男？”刘雄指着我问。
“老徐头，算您眼睛毒。我奉告您吧，上个月我结了婚。”刘雄赞叹地瞅着老徐头，敬佩地说：“老徐头，我拜您为师，把您这一套看相的本领教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