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天涯,诱人采撷。
一样的肉、一样的火,步调也是学着他来的,不同咋这么大呢。
鱿鱼刷的是甜辣酱,肉质又韧又香;香菇只撒了一点细盐,吃肉的间隙来一串挺解腻;鸡翅是蜜汁口味的,外焦里嫩;培根烤出的油脂渗入金针菇中,金针菇中和了培根的肥腻,的确绝配;鱼豆腐结果冷傲,烤后收缩成一个个小鼓包,像吃棉花糖;玉米也出乎料想以外,大要焦焦的,里头却饱含苦涩的汁水;馒头片烤得金黄酥脆,不管是刷腐乳汁、辣酱还是蜂蜜都别有风味,光这个她就吃了三串……
睡梦中她俄然一惊,眼皮尽力地弹了弹没能展开,闭着眼睛清楚地叫了一声:“哎呀!明天的平常还没做!”
他转过甚一笑,竟然共同地接道:“没体例,男人要养家糊口。”
那么看我干吗,我又不要你养!——呃,糊口倒确切要靠他……
他忍不住浮起笑意,正想承诺,又听她接着说:“做的饭……”
好吧,这也是舍不得的一种,并且实实在在,或许比缥缈不定难以捉摸的感情更难割舍。
唐楚吃得爽翻了,啃完一只鸡翅,舔动手指上的肉汁咂咂嘴:“如果再来瓶冰啤酒,那就完美无缺无懈可击了!”
他认得那串数字,是她本来家里的座机号码。“tg”,又是甚么?
唐楚蹲在边上,拿了两根小肉串在烤架边沿烤着玩,眼睛一眨不眨,态度特别当真,像个过家家的小朋友。
心口蓦地间不受节制地狂跳。
一串刚烤好滋滋冒油的肉串递到她面前,她立即就把这些不首要的细节全都抛到脑后了。
他随便瞄了一眼:“还没熟。”
“你别搬走好不好,我舍不得你……”
他一气喝了小半罐,冰爽的啤酒下肚,酷热火气顿消,他也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又烤了一会儿,高屾提示她:“差未几了。”
他僵在半途,小声说:“我帮你做。”
唐楚不信,咬了一块——呸,内里公然还是生的。
“暗码是tg852xxxxx,账号存……密保……”声音再次低下去,这回真的睡熟了。
“你不是一杯倒吗?”他顿了一顿,“叔叔说的,还说你酒品奇差,喝醉了六亲不认,抱着你表哥非说他是你宿世的恋人要嫁给他亲上加亲,有这回事吗?”
他放动手里的东西,走畴昔蹲在她身边,小声唤她:“唐楚。”
高屾说:“火中间太热,你坐那儿等着吃就好。”
“你这喊的甚么鬼……”唐楚跌在躺椅上笑得前仰后合,笑完感觉不太对:甚么叫“吃了我的串就是我的人”?
唐楚的目光敏捷转到玻璃杯上:“你……干吗给我杯子?啤酒就是要连瓶连罐喝才爽呀!还只要半杯!”
她的脑袋歪在他臂弯里,像颗初长成的桃子,粉粉的,圆嘟嘟的,颊边凹出来一个小小的酒涡,嘴角还粘着一抹光彩红艳的辣椒酱。
扯谎精,不但偷喝,还是一杯倒。
“冰箱里有,要吗?”
算了,再忍忍吧,归正看起来也离分离不远了。
她乖乖地回躺椅上吃鱿鱼,俄然想起来:让善于的人做善于的事,合作合作各司其职,那她善于的是甚么?吃吗?
她拿起家边的报纸折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小帽子要给他戴:“来学一个。”
炭火渐渐小下去,余烬半明半灭。高屾收拢最后残剩的几串肉和蔬菜,问:“还要肉串吗?还是烤点素菜或者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