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我能办到的必然在所不辞。”
“燕国的天下事我的,也不是我的。”凌栩拿出腰牌,唇边模糊苦笑,“御令是我的,但玉玺不是。”
萧默回想起之前他曾说过,攻打祁国事燕景王的主张,现在又见他这般无法,莫非……
“功高震主不恰是你们这些君主所顾忌的吗?”
“不然你筹算瞒我多久?”
“曲峰是个可贵的将帅之才,之前说你们祁国天子昏庸你还不信,若他是我燕国的功臣,少不了高官厚禄,断不会落得如此了局。”
“为甚么?”
萧静坐起家,从竹篓里拿了株草药,嚼碎后敷在伤口上,拆动手腕上的粗布将伤口包好。
在不知真相的人看来这的确有些变态,萧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复,除非本身与曲家有何干联,不然平常百姓顶多只为曲家可惜,怎会有千方百计要照顾曲家先人的动机。
手腕上的刀口固然已经结痂,但伤疤清楚可见。
“如何了?如何哭了?”
“你若真替曲峰可惜,等我拿回玉玺,必然为他昭雪,不过是一封国书的事。”
“我凌天旭做事光亮磊落,哪怕是夺了我燕国浔州府的仇敌,宁肯千军正面比武,也不屑于狡计暗害。”
“她是你表姐,能见到你也算是此生之幸,无憾了。”凌天旭笑说,“放心,我承诺你必然保曲尽愉全面,还会设法接她来燕国。”
“曲将军死在了狱中,贼人趁虚而入,毒死了曲家满门,镇国将军府的灭门灾害皆起于那封信,凡是有知己的祁国人,都不会无动于衷。”萧默的语气格外沉重。
凌栩看着萧默:“你说的曲直峰?”
凌天旭淡淡道:“为一个攻打我燕国的人,当然不值得,为了让你欢畅,值得。”
“那是君上你以为!高高在的国君都这么自发得是?”萧默冷言。
“那封加盖了燕君玉玺的手札让曲将军抱屈入狱,不是你所为?”
“此事我晓得,也仅是晓得罢了,我还曾与文王叔说过,凌浩与曲峰同是好战之人,相煎何太急。”
“你肯为曲将军昭雪,我是不是应当留下来帮你夺回玉玺?景王仿佛不是个轻易对于的人。”
“我并非决计坦白,这一起的景象你也瞥见了,燕国天子的身份一定能给你我带来安然。”
“女孩儿?”
“为一个祁国的臣子,值得吗?”
“一言为定。”萧默唇角浮出了笑意。
“因为……”本想敷衍畴昔,话到嘴边,萧默却踌躇了,她曾千方百计想晓得燕国诬告父亲的本相,那是想要刺探的确难于登天,现在燕君就在面前,她不该劈面诘责吗?
“他让你拿血当药引,你就信了?”
萧默之前已经有了要留下来助他一臂之力的动机,现在留意已决。
撤销了猜忌,二人并肩站在山顶,现在江山寂静,凛冽的风似温暖了很多。
萧默灵机一动,说道:“我姓萧,曲将军的夫人也姓萧,浔州府人士,你说我和曲家是甚么干系。”
“曲将军的幼女曲尽愉,她在静思宫里。”
萧默娥眉轻蹙,一向看着凌栩。
“曲尽欢我倒是有所耳闻,说她乃祁国第一美人,可惜了,看来此生无缘一睹其真容。”凌天旭感喟。
林中温馨了,萧默有些入迷,这个算得上半个仇敌的人肯为她奋不顾身,而她曾奋不顾身保护的人,终究却给了她一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