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用玉玦试了试地上的残羹,这杏仁露有毒,而毒恰是“入梦”。
萧默看了一眼那碗杏仁露,现在的凌天旭身处权争当中,他身边的人垂垂多了,而他们之间的相互信赖却少了,萧默不信他的一面之词,而凌天旭亦不信萧默为景王分辩所言的究竟。
“主子是御膳房的人,奉陛下之命,来给萧大人送杏仁露。”内监说着,翻开食盒,将杏仁露放在了萧默面前。
女官禀报导:“回太后,昨日有人见陛下和萧大人从脉案馆出来,随掉队去检察,发明平王的脉案被人翻了出来。”
凌浩看了一眼,寂静不语,转而看向一旁魂不守舍的萧默。
这是萧默第一次从他的眼眸中看到喜色。
“主子拜见萧大人。”
流云冲至门前抓住了想溜走的内监,带到了萧默面前。
“本相是臣弟成心让萧默晓得的,臣弟还是那句话,只要太后克己自律,臣弟自会息事宁人,太后还是是太后。”
本日天医堂中仍旧只要萧默一个,萧默悄悄坐在右室中入迷,凌天旭的那句话缭绕在耳边,似阴霾挥之不去。
太后不觉得然,摇了点头:“晓得本相的人越少越好,就连景王都不必然会替哀家瞒到最后,何况萧默,哀家哑忍了这三年,甚么都听景王的,为的是让此事永久封藏,恰好有人要与哀家作对!”
“萧公子。”流云拱手。
“你既然肯息事宁人,又为何要让他晓得?”太后怒指向萧默。
这碗杏仁露是有人要置她于死地,若不是她一时不想吃,若不是流云来了,躺在这儿的就该是她。
如此也好,形同陌路也好过难舍难分,念及此,这碗杏仁露当食之有趣。
“你是谁?”萧默问道。
萧默看了一眼窗外,院子里走来的人像是流云,萧默起家出去,出门前叮咛小顺子:“把桌上的东西撤了吧。”
摄政殿中,隐风翻开了盖着小顺子的白布让景王检察。
这个打扫天医堂的内监叫小顺子,其他的主子见到萧默都是一副不敢喘气的模样,只要小顺子会笑着向她打号召。
萧默入迷之际,一个内监已走入天医堂,在案桌前见礼,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王爷进宫了,让主子来请萧公子去摄政殿用午膳。”
太后转过身,扫了一眼萧默,扬唇笑了笑:“哀家是想来看看,景王会为了这来源不明的小子,和长嫂置气吗?”
“人请来了吗?”凌浩问道。
萧默点了点头:“晓得了。”
“是,主子辞职。”
“三年前臣弟说过,只要太后罢手,臣弟会保太后余生繁华。”
“萧默跟从景王不过一月,想来没甚么师徒交谊,景王不会因为他和哀家翻脸,此时再不让他闭嘴,后患无穷。”太后望着窗外,微微虚目。
萧默即道:“不是陛下,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