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当然清楚他们再在暗指谁,也不待他们指名道姓地喊了,萧默随即说道:“治堤不成,那就诊水,拦水不如引流,年年构筑大堤,不如借助其本就低洼的处所,另开凿河道引流。”
凌浩话语平和,不带半分肝火,却让在场的官员听得战战兢兢,谁都晓得景王这怕是要问罪。
如此猖獗的话,让在场的官员听得心惊胆战,窃窃察看着景王的面色。
萧默垂下眸子,言:“想必徒弟晓得,我是祁国人,能在燕国见到祁国之物,忍不住想多看看。”
萧默看着那文官手上还奉着一本册子,比起他手边的那本要厚出很多。
凌浩表示文官把册子放到萧默面前。
畴前陪覃赫去御书房见泰宏帝的时候,泰宏帝书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小山,何况泰宏帝并非明君,每天要批阅的奏折都有那么多,如何到了燕国,就变成了这薄薄的一册。
“王爷,这是大学士理出来的奏章,请王爷过目。”
“拜见王爷。”
萧默合上册子,看了一眼天方阁中,之前她已在内里大抵看了一遍,景王的藏书和凌天旭的藏书不同大了去了,凌天旭偏好武功,而景王的藏书从史乘到兵法乃至地理玄学应有尽有,这也让萧默想起了那本《祁洲图志》。
议完事出摄政殿时,萧默瞥见了皇极殿外正了望着她的凌天旭,萧默向他微微一笑,跟从景王拜别。
李尚书难堪:“体例或答应行,可开凿河道工程浩大,会破钞大量的银子……”
凌浩微微侧目,道:“另有一册。”
“回王爷,并非臣不极力,是临江府阵势低凹,赶上江水上涨,再如何修堤坝也拦不住,必将会众多成灾啊。”
凌浩走到殿上落座,让他们起来后,说道:“临江府水患成灾已近一月,诸位觉得,工部的差事办得如何?”
自萧默到凌浩身边,凌浩不管去哪儿都让萧默跟着,与大臣议事也不让她躲避,似给了她实足的信赖。
“这上面的官职,萧公子看上哪个就奉告主子,主子去回禀王爷。”
凌浩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言:“你又是如何晓得为师看出了那书是假的?”
凌浩饮了口茶,淡淡道:“越轻易到手,越不会是真的,明知是假的,为何还要带走,无端招来祸事。”
要说景王能给她多大的官职,萧默开初不知,翻了翻着官职录,连丞相都在上面,可就让她固然选,她也一定敢率性。
一来几日,萧默每日凌晨都来这儿与景王坐上一会儿,可他除了安然饮茶外,别的一句话都不说,他费了这么大的工夫收她为徒,就让她每天凌晨陪他喝茶?
萧默翻了翻,在那一堆官职中找到了太病院判一职,六品官,这个品阶不算贪婪。
“徒弟是如何看出那本图志是假的?”
除了喝茶外,王府的文官每日会呈上这么一本册子,萧默看不清上面写的甚么,凌浩翻看以后顺手放在一边,不言一字。
李管家难以置信:“太病院判?”
直到凌浩缓缓开口:“都闻声了?”
在场的大臣和李尚书这才松了口气,李尚书应道:“是是,臣这就去办。”
空出来,也就是说直接撤了原主换她当?如此偏私,公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跟从景王,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挤破头也想进景王府来当个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