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殿,已有很多官员候在内里,看着萧默跟在景王身后,这些大臣盯着她的眼色并不如何和悦。
凌浩饮了口茶,淡淡道:“越轻易到手,越不会是真的,明知是假的,为何还要带走,无端招来祸事。”
前次的事凌浩说要记她一功,问萧默想要甚么夸奖,萧默以没想好为由拖到了现在,这不恰是一个机遇吗?
议完事出摄政殿时,萧默瞥见了皇极殿外正了望着她的凌天旭,萧默向他微微一笑,跟从景王拜别。
前次太医说能见到脉案的只要院判以上的官员可见,她如果要讨来这个官位,凌浩会同意吗?
“徒弟是如何看出那本图志是假的?”
自萧默到凌浩身边,凌浩不管去哪儿都让萧默跟着,与大臣议事也不让她躲避,似给了她实足的信赖。
畴前陪覃赫去御书房见泰宏帝的时候,泰宏帝书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小山,何况泰宏帝并非明君,每天要批阅的奏折都有那么多,如何到了燕国,就变成了这薄薄的一册。
萧默向凌浩提出要讨个一官半职,凌浩没有回绝,随后便让管家送了本燕国官职录到她房里。
除了喝茶外,王府的文官每日会呈上这么一本册子,萧默看不清上面写的甚么,凌浩翻看以后顺手放在一边,不言一字。
李管家难以置信:“太病院判?”
凌浩表示文官把册子放到萧默面前。
景王阅奏折的体例就是让上面的大臣将奏折分类誊抄,他只会看那一本需求他过目标,这一本实在是华侈工夫,不看也罢,如此一来批阅奏折就快多了,萧默早就发觉景王是个很有闲情逸致的人,断不会花大量的工夫在政事上。
萧默一愣,勉强着点了点头,她倒忘了院判也是太医,不过前次她救了刘太医,景王应当是晓得的,大抵也不会思疑吧。
萧默垂下眸子,言:“想必徒弟晓得,我是祁国人,能在燕国见到祁国之物,忍不住想多看看。”
一来几日,萧默每日凌晨都来这儿与景王坐上一会儿,可他除了安然饮茶外,别的一句话都不说,他费了这么大的工夫收她为徒,就让她每天凌晨陪他喝茶?
萧默心下一向有个疑问,现在何不直接相问。
萧默翻开,大略地看了看,这本册子上记录的多数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另有很多上奏恭贺景王收徒纳才的,她来景王府都这么些日子了,竟另有上表庆祝阿谀的。
萧默心下自有分寸,说不定凌浩这只是在摸索她有多大的野心,她真选了丞相景王也不见得会给,而萧默若非出于想进太病院,也不会提出要仕进。
“这上面的官职,萧公子看上哪个就奉告主子,主子去回禀王爷。”
“公子固然选,王爷自会让这位子空出来。”
萧默合上册子,看了一眼天方阁中,之前她已在内里大抵看了一遍,景王的藏书和凌天旭的藏书不同大了去了,凌天旭偏好武功,而景王的藏书从史乘到兵法乃至地理玄学应有尽有,这也让萧默想起了那本《祁洲图志》。
凌浩话语平和,不带半分肝火,却让在场的官员听得战战兢兢,谁都晓得景王这怕是要问罪。
见无人辩驳,萧默接着说道:“既然不缺,那何不拿出几年修大堤的银子,去办好这一劳永逸的事?”
萧默翻了翻,在那一堆官职中找到了太病院判一职,六品官,这个品阶不算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