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绾拿脱手绢,浸了那伤口流出的血,又走到许尚侍被捆住的手边,将血抹在许尚侍的手指上。
许尚侍晓得萧君绾是想让她画押,顿时错愕,紧攥动手不肯松开。
萧君绾手绢上的血已经快干了,她的耐烦也在一点一点耗尽。
“你觉得当年我称你一声大人是心甘甘心?”
许尚侍身上血痕遍及,血,萧君绾的目光在许尚侍身上寻觅着最深的那一道伤痕,伤口渗着淋漓的血,而她早已不怕了。
萧君绾收回目光看着许尚侍,略带一丝赞成地说道:“跟在淑贵妃身边这么多年,果然学得聪明,竟然晓得我本日来送你一程是别有用心。”
萧君绾没有出声,走到柳尚侍面前,伸手摘下蒙了她眼睛的黑布,勾着唇角说道:“这就怕了?”
“你手上拿的甚么?”
萧君绾瞥了一眼许尚侍:“你是想等凌迟以后再抹个指模?”
“你少……少危言耸听。”
“上仪大人。”等待在门外的主事内监唤道。
得知慧妃挑选了许尚侍,开初让萧君绾出乎料想,但她细细思考后,生出了这条战略,能让淑贵妃的处境雪上加霜。
许尚侍目光如刀,似恨不能将萧君绾活剥生吞。萧君绾看在眼里,心下波澜不惊,穷途末路之人,还能横行多久。
萧君绾安闲走出内府,移步往万盛宫而去。
许尚侍还是嘴硬,但萧君绾听得出许尚侍的话音有几分轻颤,其必然心虚了。
“贵妃娘娘定不会中你的奸计。”
萧君绾用手绢重新沾了血,等候着许尚侍松开手。
“你想做甚么?”
萧君绾转头看了一眼刑室,言:“慧妃娘娘有令,赐她一条白绫。”
“那曲直家罪有应得,萧妃也是该死之人!”
许尚侍闭上了眼睛,神情惶恐却还保存了那么几分刚毅。
“呸,你和慧妃狼狈为奸,人在做天在看……”
萧君绾语气极其平和,从袖中取出一张早已写好的陈情书,也没筹算让许尚侍过目,往前挪了几步,走到许尚侍面前,神采亦是暖和。
许尚侍紧闭着双眸。
“将死之人也有将死之人的用处,如果你肯帮我这个忙,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奸计?到底是谁心狠手辣,是谁想暗害皇嗣?这一点,我可没有冤枉淑贵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怕失了贵妃的位子,又何必惦记取那无辜的孩子。”萧君绾淡淡道,“统统都是她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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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门的一瞬,刺目标秋阳照亮这这间刑房,却遣散不开萧君绾心中仇恨的阴霾,又一个生命的闭幕却不是全数的结束。
刑房里温馨极了,这让被蒙了双眼的许尚侍心惊胆战起来:“你想做甚么?”